只有脸颊的细汗和微微的窒息感将人拉回现实。
才这么一会儿,屋里的空调好像成了摆设。
他慰足地抿一下唇,脸颊发热,笑着看徘徊在神志不清与意识模糊边缘的明笙。她微微往旁边蹭了下,眼角渗出一点不知何来的眼泪,说:&ldo;江淮易……&rdo;
&ldo;怎么了?&rdo;
她在他紧张的眼神里,喃喃地逸出一声:&ldo;头疼……&rdo;
她说头疼!
江淮易飞快起来,把人抱到主卧的床上,手忙脚乱盖好。床头柜里一堆药,治感冒的也说能治头痛,消炎的也说能治头痛,醒酒的也说能治头痛……
他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周俊,在对方不明状况的指导下挑了几种药,喂她和水吞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她看上去安静多了。他观察了会儿,总算暂时放心,扯开扣子,去洗澡。
一晚上累到灵魂出窍。
他边洗边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耳朵悉心听,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水声沙沙地洒在皮肤上……听起来像小雨点。
这首魔音灌耳的歌只有三句词,循环往复在脑海里播放,又傻又蠢,还有她外甥女的缺牙漏风般演唱加成。
傻死算了。
但他抿抿唇,水温蒸得皮肤热腾腾的,所有细胞都被泡得软软的,柔软又富有回味,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幸福。
他想起周俊看不惯他求而不得的模样,前几天对他说的话,&ldo;你以前不是挺风生水起的,怎么现在混得那么惨?&rdo;
哪里惨了?
……哪里他妈惨了?
再说惨他去抽死他。
江淮易咬着下唇,关掉水,对着花洒笑了一下。
镜子里的少年高瘦,管理得很好的身材有棱有角,擦头发的时候手臂的肌肉起伏,故意对镜子臭美的笑容邪气地俊朗,半湿的头发故意甩出一个弧度。
浓眉之下,线条流畅的丹凤眼蕴了笑,微微地眯起,柔和又好看。
他就说,他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大晚上还给自己吹了个发型的江少爷穿着睡袍,从浴室走了出来。
现在的形象不太好,他不太愿意她见到。他小心地走到床边,她竟然还没睡,只是蜷缩在一起,模样就像睡着了一样。
江淮易弯起嘴角:&ldo;还不睡?&rdo;
她的枕头被眼泪浸湿,颜色比旁边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