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项假设本没有存在的根据,萍生自当无惧。」
「非也。萍生,你又错了。本座虽是罕少吃食,不过你这身仙骨,吾倒是颇有兴趣一试。」
语罢猛的拉过慕少艾的手,凑至唇畔张口就咬,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依旧面色不变的慕少艾。
「滋味如何?」
扫兴的一甩慕少艾的手,南宫神翳撑起身子,瞟了慕少艾一眼,悻悻而言:「你就这般篤定,本座绝对不会吃了你?好大的自信,可是本座让你给爬上了头了?」
不语而笑,慕少艾适度的选择了沉默。
「萍生,告诉本座,如何才能留下你?」
「萍生对教主忠心无贰。」
「本座要的可不是你的忠心。本座要的是你的感情,你只对本座一人的心。本座是如此的爱你,就是将你一点一点的吃入腹中也不够。」
「教主对萍生的厚爱,萍生一直铭记在心。」
「那不是本座要的。」
冷淡的眼眸与南宫神翳直接对上,透着不为所动的篤定,「教主所要的感情,灭绝五伦的萍生本无,如何能给?」
瞇起眼眸,南宫神翳微动怒气的说道:「好一句如何能给。本座能起死回生,又岂会要不到区区一个认萍生的感情?」
与南宫神翳对望一眼,无惧于他瞬间笼罩而上的寒气,慕少艾缓缓扬起笑容,「是吗?吾,拭、目、以、待。」
与慕少艾挑衅的眼神对望了片刻,南宫神翳没有被激怒,反而抚掌一笑,「萍生,你动怒了。」
哑然看向笑得开怀的南宫神翳,慕少艾没有开口,却见南宫神翳一撢衣袍站起身。
「记住本座的话。」
看着南宫势在必得的眼神,慕少艾摇头一笑,「教主,人心是没有办法强取而来的。任凭教主有天赋异能,亦是无法勉强。就如同纵然奇术能操来一时的云雨,却无法永远掩住烈日。」
「是吗?在翳流,本座就是天;在当今的武林,本座亦是一方之霸。」南宫弯下身子与慕少艾平视,冷魅的勾唇而笑,「云雨确实无法永远遮掩烈日。但是只要一日有翳流存在,天上将只有黑日。认萍生,趁早认清你自己的处境吧。」
语罢,南宫神翳猛然握住慕少艾的下頷,在他的唇上狠狠一咬,而后直起身,踱着缓步从容而走。
一直到目送南宫神翳远走后,慕少艾抬手抹去唇上的血跡,终于松懈精神的蹙起双眉,自我解嘲的低喃,「呼呼,再这样下去,药师吾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吓,嘖嘖。」
撑起身子正想走回屋内,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伸出在半空的手来不及掌握半分,被乏力的冷寒深深捕获。
***
一片漆黑中,处处是鲜血的味道。慕少艾蹙紧双眉,身为医者的本能直觉的想跨步向前,却听到南宫神翳的寒嗓冷冷响起。
「萍生,这次若是没有你,本座难以轻易取得想要的离魂草。」
欲跨出的步伐驀地止了,慕少艾瞠目瞪着南宫背着光线的身影,看着他对脚畔倒地的断首无动于衷的一步步踩过,半空中随着言语而摆动的手腕,白皙得像是怨灵的枯爪,慕少艾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南宫神翳却将仍带着血的离魂草凑到了他的眼前,身上的气势逼得他不得不伸手接下。
「萍生,这都是你的功劳。」
掌上的离魂草,巴掌大的叶面上交错如支流的叶脉,因为吸食了遍地的鲜血而透着醒目的鲜红,慕少艾屏着呼吸看着它,却见纤细的枝叶忽地激烈的发颤,鲜血像是泪水一样的喷洒,一滴滴落在他的身上,都是无法洗去的印记。
「萍生,这都是你的功劳。」
「若不是你,本座无法轻易取下离魂草。欧阳府一族上下百口,都是因你之计而亡。」
「百条命……」
手中的离魂草像是被煮得发红的铁,慕少艾翻掌就想拋下它,却被南宫神翳握住手,用力闔上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