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今日没来,由裴原扮成宝宁的侍卫,他不方便以真实的身份进崇远侯府,只能这样。kuxgyy宝宁给他稍稍上了点妆,将脸上棱角修饰得平和一些,肤色也加深,不太熟悉的人是认不出他的。但裴原一身独特气质,只是往那里一站,也让人觉得并不普通。领路的小丫鬟多看了他两眼。
裴原目不斜视。
他走在宝宁身后,盯着她细细的腰,还有腰下的浑圆,暗中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他不是个纵欲的人,但一对上宝宁,脑子里就总是很香艳。
走了不到一刻钟,到了内院里季向真的院落。听说她来,季向真急匆匆地从内室迎出来,她精神不太好,眼睛红肿得像是核桃,看见宝宁后一把抱住她,脸埋在宝宁肩窝,呜呜地哭起来:“我的好妹妹,现在大姐只能指望你了。”
宝宁安慰地拍她的背,季向真半晌平复下来,拉着宝宁走到门口,指着西边的一处房屋,哭声道:“你瞧,贾龄真的将那女人安置好了,宝贝得不得了。一个妓子,她早上来向我请安,我都觉得羞辱!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宝宁看向裴原,裴原眼神示意到屋内去说,宝宁拉着季向真走到屋内,季向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歉意笑笑,拿帕子擦拭掉眼泪,又屏退了下人。
“宝宁,那日你在如意楼说的话,我都听懂了,我回家后就想明白了。”季向真抓着宝宁的手,眼神恳切道,“贾龄还算信任我,他谈论一些事并不避忌我,我了解一些。况且他酒醉后说梦话,我试探地问他几句,他回答了我……我知道他现在在筹划什么!”
季向真眼中又蓄起泪,她摇头道:“他可真傻啊,怎么能糊涂到做这样的事,我当时便觉得心惊肉跳,我想给你写信,但是又狠不下心真的做陷害他的事。如果他不将我的路堵死,如果他不把薛芙领回家,我应该现在还是下不定决心的。是他在一步步逼我!”
宝宁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声安抚:“大姐,你不要慌,你做的是对的。无论对你,还是对国公府,你这样做都是对的。甚至,你还保全了崇远侯府。”
季向真点了点头,她呼出一口气,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说正事吧。”
她看向裴原:“圣上四日后启程去行宫,今日早朝后,圣上单独与贾龄商议,定下了车马部署之事,四皇子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裴原道:“是。”
季向真继续道:“贾龄与太子的联系极为隐秘,圣上多疑,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眼中,故而小心谨慎得很。崇远侯府与太子府之间,有一个小厮专职送信一事,若不是贾龄一日酒后偶然说漏了嘴,我到现在都发现不了。那小厮是个架泔水车的,他每日申时会到这里收后厨的泔水,而后到太子府去,收那里的泔水,如此一来,便就能将信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传过去了。”
宝宁看一眼外头天色,午时刚过:“今日的信还没送出去。”
季向真颔首:“对,他今日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留在书房,许就是在弄这事,他要给太子密报。在申时之前,还有机会将密报改掉。”
宝宁问:“怎么改,大姐有计策了吗?”
“不能让他在书房待着,要将他引回来。看守书房的侍卫我熟悉,以往也常常进入书房,那侍卫不会拦我,只要贾龄不在,我就有机会得手。”季向真蹙眉,“只是,贾龄若离开,我便脱不了身了,况且我也不能确认他什么时候还会回去。若被他抓到现行……”
裴原忽而开口道:“可以用迷香。”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只有小指头那样高,很细:“这里头的迷香足够让人昏睡两个时辰的,但不能用那么多,平白无故晕睡那样久,贾龄定会生疑。你给他用上一半就好,敷在帕子上,让他吸进去,很快就起效。”
宝宁惊讶地看着裴原,他竟然早早就打算好了,东西备得这样齐全。
季向真接过来,指头攥紧瓶子:“好,我这就让人将他叫回来。”
她站起身,还未走动一步,便听到外头贾龄的声音,还有丫鬟的问好声。
他竟然自己回来了!
季向真慌乱起来,宝宁心也颤了下,她害怕贾龄认出裴原,但现在也没时间出去了。裴原拉着她腕子四处看了看,瞧见一处衣柜,迅疾拽着宝宁躲进去,食指抵住她的唇:“别说话。”
那边,贾龄正好走进屋门,笑着看向季向真:“听说五妹妹来了?我还未曾见过五妹妹,差人备了些礼,来问候一声,稍尽主人家的礼仪。”
对于结发妻子,贾龄还是敬重喜爱的,无论如何,他不想失去这个妥帖温婉的妻子。贾龄深知一个好妻子对于男人的重要性,他不想放弃外头的莺燕花草,更不想季向真离开他。所以,他愿意放下身段,做一些能哄季向真高兴的事,比如现在。
贾龄转着圈扫视屋子:“怎么就你一人在,五妹妹呢?”
第99章糖
“五妹妹去二妹妹那里了。”季向真微笑着看向贾龄,“刚走。”
“噢,那真是可惜了。我把备好的礼品放在这里,等她回来了,给她带走吧,是些姑娘家喜欢的小东西。”贾龄也笑着看向季向真,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过话了,贾龄以为季向真是见了妹妹后,被劝导,想开了。很高兴。
贾龄抬手拥着季向真的肩,揽着她往屋里走,边问道:“身子好些了?”
季向真攥紧手里放着迷香的小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这只揽着她的手,不知已经揽过多少女人了。说妓子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他贾龄又好到哪里去,不也是万人枕的胳膊?季向真忽觉得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