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礼闻言忽然没来由地笑了下,笑意很淡,消逝更快。
“不要告诉我,你自比猎物。”
周旋盯着他唇角逐渐褪去的弧度,也跟着笑起来。
谁也没有出声的良久,她似乎认可了这种儿戏且幼稚的说法,半开玩笑的暧昧语气,“那你想狩猎我吗?”
一切似乎就是从这里开始乱套,那天没下雨,周旋却从迫切似掠夺的吻中感到仿佛置身雨幕的震撼与飘摇。
好在背后的椅靠给予了最后的安全感,同时又像一面焊死退路的墙,将她钉在原地,任由冷沉气息接壤面前的空气不容抗拒地笼罩周身。
颤栗着细微摸索,安全带被抓在手里,绞成一股褶皱打结的绳,如同游走鼻尖紊乱地不得章法的呼吸节奏。
周旋竭力支撑着平坐的姿态,她庆幸自己此刻的境遇,才不至于在维持站立时双腿失衡打摆的狼狈。
车窗之外树影黑沉,落拓于微风侵袭中绿叶零落,扑簌簌掉了满地。
背光那面阴影折叠,乍然出现一只手虚软无力地贴在窗玻璃上,绷紧的骨节分明而突起,如同一根被人用力折出各种形状的线,积压的隐忍终于爆发而出,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冰凉的喘息。
然而很快,一只大手将它抓回掌心,重新带回方才那股汹涌澎湃的浪涌中。
雨帘之下的深海予取予求发出暴风雨前的喧嚣,海浪犹如耳边浪打浪的喘息。
唐遇礼终于找到了陌生领域的主导权。
他像个天生的观察者,得天独厚的学习能力从她的表情和声音中获取技巧,然后付诸实践,似取悦似折磨地在覆印下一个接一个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一只手扣住她脖颈,力量收紧到无法挣脱,拇指抵住下颚骨轻抬,拉出一道细长漂亮的喉颈弧度,再沿迹逐脉低头一下下揉抚。
一瞬瞬shun磨,一寸寸掌控。
跌落的绞影荡进铅华月色,周旋感知到被陌生指腹轻轻揉按的唇部一片麻木。
潮湿不停下坠的雨水,干涸到近乎窒息的喉咙。
他们在干燥的车里接了一个湿黏不清的吻。
韫色更迭,似乎到了肺活量承受的极限,在挣扎推力之下骤然离开的重量,令周旋面目通红。
她气喘吁吁地扫了眼后视镜,看见已然麻木的嘴唇有了红肿的迹象,活像是被撕咬之后不忍直视的蹂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