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侮辱女儿的言论,他不是没有听到过,有时会派人出面阻止,但百姓的闲言碎语是阻止不了的,他何尝不想颁一道圣旨,上面就写谁再敢议论公主就割脑袋。
可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坏掉的不止是他的名声,女儿的名声更是堪忧。
“皇上莫生气,奴才听说魏公子已经暗自处理这件事儿了。”申公公说的很小声。
皇帝:“怎么说?”
申公公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魏公子昨日才回来,这才第二日就开始处理侮辱公主的人,不仅教训了人,还把各别说话很难听的卸了胳膊,扔到大街上让众人围观。”
“那人疼的说不出话,街上人人都在猜测是谁动的手,被打的人又惹到了谁,但没有一个人知道,问那些快被打残了的人,他们听到就跑,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这是今日一早的事儿,不是一个人被打,而是好几个人,所以很快就成为了百姓口中的稀奇事儿。
不久就有人注意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说过三公主坏话的畜牲,才一晌儿过去,街上都听不到有人议论公主了。
一些人猜到了怎么回事,这是那个残暴不仁的魏阎王动手了。
本就看不起那些流氓的百姓对此给魏沉璟鼓了掌,他们早就看不惯那些人如此侮辱公主,京城大部分穷苦人家都知道三公主手里的赋宴楼每年都会行善,三公主是好人啊。
他们是希望三公主嫁给像裴状元那样的温和之人,但事已定下,他们无法改变,如今再看魏沉璟这般维护三公主,心里那道坎可算是消失了。
不论如何,他们只想三公主找个护她的人。
一晌儿过去,说三公主坏话的少了,连魏沉璟的名声都跟着变好了。
皇帝听的心情颇好,连连点头:“想不到魏沉璟这么护着虞儿,不错不错。”
申公公笑得满脸褶子:“三公主的眼光好,皇上不用担心,魏公子更是面冷心热,瞧他这做法,定是将公主看得跟宝贝似的。”
若放在以前,皇帝怎么都会嗤之以鼻,但他现下笑得开心:“如此就好啊。”
宫门外。
赵栀虞见到了多年未见到外祖父,全然没有记忆中威风凛凛地模样,曾经高大的身躯驼着背,浑身上下竟只剩下沧桑。
常老背对着她,许是深夜寒冷,他肩膀有些发抖,脚下步子不停的原地走动着,希望身上能暖和些。
常老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已然长大的外孙女儿,蓦然听到身后淡漠的嗓音。
“外祖父。”
常老一怔,慢慢回头,看到了一张与已逝女儿尤为相似的面容,霎时就红了双眼,转过身踉跄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