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师妹?怎么不说话了?”
他明明兴致不高,却喜欢这样让两人都不甚舒爽的快慰。
温始夏实在羞臊,方才?吃过太多?辣的嘴唇本就有些微肿,此时被泪水泡得发软,傅星桥堵上来,咬得她?发疼。
其实她?向来对他都是予取予求,有求必应,也?在过往很?多?时分真正渴望他。短短两个月,两人竟也?熬成了最佳拍档。
可?那晚温始夏真的害怕了。
她?透过阳台去看视线里只剩一团糟的摇摇晃晃的月亮,它周边的破碎与缺口,流云与雾霭,太多?荒唐的场景,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曾在傅星桥书房见过一支中性笔,上面贴着星星贴纸,似乎是她?用?过的那支。
人时常会有一种借了别人的笔,写下的字也?像那人的感觉,仿佛可?以模仿他的横竖撇捺,就像心随笔动,直到最后每一个字都沾上笔主人的气息,连性格也?可?以相?似。
她?想问傅星桥很?多?问题,可?最后却被他捏着下巴扭过身。
他站在浴室昏黄的光下,动作不停,眼周泛红,咬着牙问:“爱不爱我?嗯?小师妹?爱不爱我?”
温始夏歇了气,声音似濒死——
“爱。”
直到很?久以后,傅星桥突然想起来镜子里她?说话时那样自弃的眼神,然后难以控制地怀疑,那会不会是一声叹息。
二十五日凌晨,家里才?慢慢安静下来。
末雨砸窗台,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他们做这事的时候时常下雨。
傅星桥给温始夏套上睡裙,点了点她?乱晃的脑袋,从?一旁拿起冰袋,小心翼翼地往她?膝盖上挨。
——“嘶。”温始夏惊呼一声,当即就清醒了。
她?抬手就要?从?他手里夺东西,说:“我来吧。”
傅星桥捏着冰袋的手臂举起,“啧”一声:“听话,我来。”
温始夏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作罢。
她?是没站稳不小心跪下去的,当时傅星桥没捞住,加之她?跌下去的动作缓慢,等到事毕他抱起她?要?给她?清理的时候才?看膝盖处已?经?肿胀。
“这事怪我,对不起。”
傅星桥的道歉声拉回神游的温始夏,她?挥手打掉他的手,安静爬上床,留一个背影给他,声音嗡嗡的:“好困,我想睡觉了。”
床边人手一麻,柔声问:“还痛吗?”
她?再不出声。
傅星桥的影子在那面墙上钉了很?久,最后半梦半醒间,温始夏感受到他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