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极佳,既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光线也是极好。
正对着她的,便是出征前她替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就那么挂在架子上,贺楼伏城看着那件衣服一夜未眠。
思与念,如同五石散一般折磨着他。
时间仿佛被拉长一般,贺楼伏城只待了一个晚上,便觉着身心俱疲。
床上的被褥叠得干净整洁,比行军时好上千百倍,贺楼伏城就是不想躺上去。
第二日他便把自己的衣服从架子上扒了下来,让王协拿去扔了。
他亲自换上七娘的衣服,只是那些衣裳大抵她都没动过。
他们分开那么久,也不是这么过来了。
贺楼伏城没料到,这份感情像是身上陈年旧伤。
一旦复发起来,药石无医。
靠着自己的意志,慢慢忍受下来,如同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
再忍忍一晚上就好了。
贺楼伏城一早便穿好朝服,如若和皇帝交易,那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王爷,太师到。”王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皇帝也真是的,主子在前头剿匪,他倒是不怕动摇军心,在后面给广陵王添堵。
“见。”贺楼伏城毫不犹豫道。
要把这么些家业送出去,王公公一时觉得肉疼。
七娘再怎么好,也抵不上这八十五万的兵。
“王爷,要不再考虑考虑。”王公公最后还是劝了一句。
“不用了。”
这是他欠七娘的。
如果没有七娘,现在他已经是一具躺在胡人坑里的白骨。
没有那十两银子,他可能饿死街头,更别谈及到大魏之后的事。
程诲坐在正殿上,这是他第一次在王府落下脚。
金的银的,和破木头造的从政院完全不同。
“人呢。”
贺楼伏城已经没有耐心,如果程诲不把七娘带回来,他不介意在这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