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奔走在r市的各大医院里,终于在某个僻静的角落找到浑身冰冷的她。
“累吗?”
卫如苏木然盯着他,感受着突然靠近自己的温度,摇了摇头。
他笑,打横抱起她:“傻。要我做什么的。”
只是两个人,不等于全世界。
卫子慕未醒,甚至危险期依旧是未知的长度。卫家的所有资产都在卫彦池的名下,全部被冻结。
巨额医药费当前,卫如苏素手无策。
那天傅青城查询自己所持的卡内余额,才发现已被莫名清零。他为这份医药费继续奔走,想要她紧锁的眉舒缓一些。
回医院的路上却接到小叔傅安年的电话:“阿城。我在夜雾会客,遇见卫小姐,她醉了,我带她到附近的宾馆,你来接她,还是我等会儿送她回去?”
自然是他要去接的。
只是最终带他上楼的是等在宾馆大厅里的小叔的助理。带他上楼,开了宾馆的门,甚至体贴地退出去再次将门带好。
他满腔急躁,奔到那张床时,却见他念了一路的女人,枕着他小叔傅安年的手臂,睡意昏沉。
她露了半城春光,而傅安年露了半侧胸膛。
浑身的血液全部拥挤着往大脑上涌。傅安年急促后撤,撞翻了一旁的落地灯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他倚靠在廊道里等,等到傅安年一通征询的电话:“怎么还没到?”
“临时有事,我去不了了,麻烦你了小叔。”
再多说一个字,只怕语气就会全部崩坏。
那日,卫如苏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已近黄昏。他隔着长长的一室距离动了动唇:“过来。”
把动作机械的女人搂进怀里:“让我抱一下。”
那一晚,直到卫如苏睡得昏沉,傅青城才从床畔的座椅上起身离开。
傅宅的旧钟敲得格外沉闷,他敲了敲傅安年的门,没有得到允许就钻了进去。门关的依旧轻缓,闭上的那一刻他却一拳狠狠地捣进了墙壁。
“小叔,你待我如子近二十年,我不打你。”
“你想让我看的,我下午都已经看到了。我不知道是为了是什么,你突然做到这种地步逼我放手,明明……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但是,我只相信她愿意让我看到的。姑姑离开这个宅子的时候告诉我,她没得选择,必须走。我现在才知道这简单一句话,到底包含了什么。”
傅安年没有说话,看着他从这个卧室里迅速消失,不久之后,又带着行李出现在窗口楼底的视野中,彻底从傅宅的范围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