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下,气氛有两秒钟的停滞。
没有收到回应。
然后她看着梁亦辞提步,不紧不慢地走近,眼见要径直而过。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直到林穆站起身,踌躇着开口,一声“辞哥”还没出口,却见他辞哥已经拉开他旁边的位子坐下。
统共就四个人的麻将桌,林穆暗自捏了一把汗,他辞哥往这儿一坐,右手边就是薛思婉。
“辞哥你可算来了”,他甫一落座,旁边的许维扬看了他一眼,又看眼薛思婉,开口调侃,“还是美女面子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费力气了。”
林穆在心里骂了声操,在桌子底下给了许维扬一脚,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什么也不知道在这满嘴跑火车。
气氛再度回到冰点之前。
“要玩就玩,”梁亦辞掐灭烟,没什么情绪,“少扯淡。”
麻将机隆隆运转,里边儿麻将牌剧烈地翻动撞击。
牌打了半个四圈,桌上除了许维扬没什么营养的单口相声跟林穆时不时的笑骂,再没其他人讲话。
不讲话,心思也不在牌桌上。
许维扬第八次被薛思婉点炮之后把牌一撂,也许是觉得这牌打得没劲,提了一嘴:“咱也不能就这么干玩儿啊,我看要不来点儿有意思的,谁再点炮自罚一杯,怎么样?”
这话明显针对人。
薛思婉本来就不大会打牌,今天又喝了点儿酒,打得毫无章法,许维扬一共胡了十把,两把自摸,八把点炮,这八把全是她点的。
她原本也不大想玩,听许维扬这样一说,正想说让他找其他人来替一下。
还没出声,就听梁亦辞说行啊,不光点炮得喝,庄家也得喝。
他们几个人玩牌没什么章法,不是按哪个地儿的玩法,他们玩的带吃带碰带挂花还带会儿。
但是不管是哪个地方的玩法,都是轮流坐庄,自己庄上别人胡牌要双倍惩罚。
梁亦辞提这个合情合理,几个人都没有异议,薛思婉不玩了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又听着麻将机又轰隆隆搓起牌。
因为有了喝酒的赌注,薛思婉被迫认真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心思,牌也顺得很,重新开始的第一把,她就一雪前耻。
梁亦辞是她上家,摸了牌随手就扔出来,低出一声:“六筒。”
刚好薛思婉胡四六筒,她顿了下,推倒牌,开口时声线柔和:“胡了。”
许维扬在那贫:“我婉婉姐终于开张。”
“那个,思婉,”林穆扫了眼她的牌,面露难色,“你这牌技没长进啊,这都炸……”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