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吐血了?
丽妃跪在床下,虚伪地抹眼泪,看见萧绯连忙使眼色,让他上前问安:“陛下,老二来了。”
裴酌从相貌上看出丽妃和萧绯的关系,又看向另一边的一位妃子,长得跟萧征比较像,看来是贤妃。
萧绯:“父皇,儿臣来了。”
萧颉元睁开眼睛,吃力道:“老三呢?”
“父皇!”萧征慢了一步进宫,当即跪下。
四皇子由嬷嬷牵着,送到三皇子身边跪下。
好了,人来齐了。
寝宫安静得针落可闻,裴酌站得比较远,皇帝的视线看不到他,就干脆站着,也没人理他。
萧颉元仿佛说一句话,就比刚才更苍老一些:“去把太子叫来。”
丽妃神色扭曲了一下,“陛下,您忘了,太子在禁足呢。”
萧颉元:“叫来。”
大殿之外,萧循缓步而来,似乎并不着急迟一步皇帝就会咽气。
裴酌站得靠近门口,萧循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一下,似乎有话说。
但时机不合适。
萧循径直走到床边,叫了一声“父皇”。
萧颉元咳了两声,声音低低的:“我答应过你母后,永不废黜你的太子之位。”
他说完这句,停顿良久,似乎在等萧循跪下谢恩。
萧循一动不动:“哦?”
丽妃诧异地看向萧颉元,含恨咬牙,这老东西还有守承诺的一天?还不是我儿优秀让你觉得三个儿子互相制衡!
萧颉元:“你即位后,不准后宫干政。”
“否则,咳咳,你的两个弟弟可取而代之。”
裴酌觉得这场面没有悬念,不由侧头看殿外的蓝天,汉白玉栏杆托着蔚蓝天空,雪粒展开翅膀从金色屋顶上飞过。
雪粒?
这鸟都能进宫了。
话说,这老皇帝当年估计跟结发妻子有点感情,但抵不过帝王的疑心病和掌控欲。
这么多年过去,他越发将错误归于皇后,皇后掌权是错的,他是对的,他还要将这种经验传承到子孙后代,一遍一遍证明他的正确,若此,便问心无愧。
萧循看着疲态尽显的皇帝,道:“母后不明白,你当年为何不能开口问她要。”
“不过,那天起她就不想明白了。”
不想明白,从此跟皇帝一句话也没说过。
萧颉元胸膛起伏了下。
萧循一字一句道:“我若登基,不介意皇后拥有比我更高的权力和威望。”
萧颉元喉咙涌起血腥,手指颤抖着伸出来,要断气的模样:“你、你……”
二、三、四皇子闻言,齐刷刷扭头去看裴酌。
动作比跪着还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