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赌坊是狼虎之地,去了还有性命出来么!”牛二是一心要得到杨志的宝刀,五十两银子他倒也不在乎,他知道赌坊的规矩,钱掌柜愿意出三百两买宝刀,就证明这宝刀起码值五百两以上,他是要得到宝刀。
杨志看着牛二便讨厌,心中一动:“我何不就将计就计,将宝刀卖给牛二,得了他二百五十两银子,待武松回来,我算是完成了他的托负,再去找牛二,将之杀了,夺回宝刀!”
杨志主意已定,问道:“牛二,是否我的宝刀杀人刀上没血,你便用三百两银子买了,扣除五十两,你还会给我二百五十两?”
“青面汉!”掌柜子知道牛二没安好心,他倒不是担心杨志被骗,而是杨志还欠他房租了,立刻出言提醒,牛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三思呐!”
“不碍事!”杨志点点头,冷冷的看着牛二。
牛二以为他是外地人,不敢开罪自己,也是为人愚钝,不知道自己的计谋,便道:“自然!不过你要先演示一番!”
“这里是繁荣地,谁敢当众杀人啊!”
一名伙计道:“那还不简单,找条狗来,一刀下去,便有分晓!”
伙计的话正中了牛二的下怀,他立刻对一名泼赖道:“你去把我的狗拉过来!”
泼赖心领神会,跑了出去,很快就拉回来一条耸头耸脑的癞皮狗,牛二对着赖皮狗一指:“那就是我的狗,你杀吧!”
“伯伯!”潘金莲十分细心,方才牛二已经说那二十个铜钱是他的,骗了杨志五十两银子,此刻说癞皮狗是他的,又不知道要骗多少银子,她立刻要提醒杨志。
“怎么啦?小娘子,你对这条公狗也是喜欢,哎呀,男人可比公狗好多了,嘻嘻,嘻嘻!”牛二立即出言调笑。
潘金莲羞得不敢说话,杨志心中恼怒:“反正待会都要杀你这泼贼,便不与你计较!”
杨志喝一声,“牛二,看好了!”
刷!
寒光一闪,那癞皮狗没一点声响,狗头便给杨志砍下,“啊!”,潘金莲吓得惊叫一声。
咄!
杨志把宝刀插在桌子上,喝道:“牛二你看,宝刀上是否有血?”
众人一看,宝刀上闪着一轮一轮的寒光,没有一点的血迹,心中都十分感叹:“果然是宝刀!”
牛二看了满心欢喜,却是哭丧着脸,一把抱着地上的狗头,哭道:“哎呀,这狗是我的心肝呐,我是待他如兄弟一般,如今竟然给青面汉杀了,你让我如何活啊!”
“哎!”
众人长叹一声,其实人人都知道会有这个结果,都在替杨志不值,只是敢怒不敢言。
杨志岂是呆笨的人,他自然也是知道,不过已经有了杀牛二的心,便不计较了,只想着能够拿到十来两银子,也是好的,自己结清了房租,替潘金莲也结清房租,算是没有在武松面前失去威风。
“牛二,你的兄弟又值多少银子?”杨志冷冷的问道。
牛二听杨志如此的熟性,以为他怕了自己,连忙说道:“这是我的兄弟,本来千金也难买会它的性命,看你是外地人,也没多少银子,便算你三百两银子好了!”
“哎!”
众人听了不禁摇头,客栈大堂的客人几乎全走光了,没人愿意看杨志受辱。
杨志本来是一直冷笑着听牛二说话,心想他最多说个二百来两,结果他竟然说了三百两,心中盛怒,怒极反笑,他问道:“牛二,洒家这宝刀价值三百两,按你说来,我洒家是倒欠你五十两银子了,如何还你?”
牛二以为杨志完全认怂了,淫笑道:“那简单,青面汉,你身后不是有位小娘子吗?让他陪老爷半年,一个月抵十两银子,最后一个月当利息,嘻嘻,嘻嘻!”
潘金莲听了,又恨又怒,心中骂道:“你这无耻之徒,若然二郎回来了,让他听到,你后果堪虞!”
“哦?是这样吗?”杨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冷冷道:“你说赖皮狗是你兄弟,到底是你姓狗,还是赖皮狗姓牛?”
掌柜子和伙计听了杨志之话,摆明是挑衅牛二,都暗暗叫苦:“看来今天客栈是要亏大本了,不知道有多少桌椅被打烂,这倒也没什么,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给贼记挂了,要是招惹了牛二,他以后都来捣乱,这客栈如何做下去!”
“自然是赖皮狗跟我姓了,他叫牛无敌!”
“什么?你再说一次癞皮狗的名字!”杨志目眦尽裂,右手紧紧的握着刀柄。
杨志的祖父杨继业,是宋太祖赵光义座前第一猛将,派他出去御敌,所向披靡,赵光义曾经称赞他是“杨无敌”,此刻牛二叫一只赖皮狗做无敌,便是直接侮辱杨志的祖父了,他如何不生气。
“牛无敌啊?怎么了?”牛二叫嚣道:“难道只许羊儿叫羊无敌,牛儿便不能叫牛无敌,狗儿便不能叫狗无敌了?”
“伯伯,不必跟他计较,咱们上楼吧,二郎也快回来了,待他回来找了叶孔目和康节级,再与之计较!”
潘金莲自小便听父亲说杨家将的事迹,杨令公是杨无敌,她如何不知道,不要说他,便是天下大宋百姓都知道,她知道杨志是要杀人,连忙出言相劝。
“嘻嘻,娘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还跟这青面汉上楼,是要临别秋波,好好欢愉一场么?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