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不是你想的那样!”潘金莲连忙解释:“我的包袱都落在快活林,身上的却是脏了。。。。”
“噗!夫人,小烟什么都没想。”小烟抿嘴一笑,把包袱呈上:“夫人,这是都头给你的。”
潘金莲在小烟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死丫头!”,才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套衣裙,还有鞋袜,最令她开心的,竟然连贴身的衣裤都在里面。
“二郎怎么懂得。。。。对了,是小烟!”
“小烟谢谢你了,本来我让二郎叫你来,便是想让你替我去张罗一些贴身的衣物,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乖巧。”
小烟微微的笑着,“夫人,让小烟伺候你换了衣服吧。”
女儿家穿贴身的衣服是有点麻烦,有人帮助是最好的,她跟小烟都是女儿家,自然是不介意了,她双脚仍旧有点痛,让小丫头伺候一把,也是好的。
“夫人的身段真好。”小烟不禁赞叹道,潘金莲听了,心中也是十分喜欢,她也不禁赞叹道:“小烟,你真是乖巧的女儿,给我挑选的贴身衣物,竟然十分合身。”
“噗!夫人真是福气!”
潘金莲听小烟笑得诡异,不禁问道:“小烟,你笑什么?”
“小烟今日替小姐到绸缎庄拿绸缎,遇到武都头,他就把这包袱给了我,到此刻,夫人拆开了,我才知道里面的是何物,嘿嘿,世上除了夫人,也只有都头能够买到你合身的衣物。”
潘金莲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可心中欢喜得很:“二郎是如何知道我的身段的。。。。对了。。。。我身上哪一处他没。。。。。。”
“夫人,能嫁予都头这样贴心的好汉,真是福气。”小烟正是道:“自然,都头能得到夫人爱慕,也是福气。”
“丫头!”潘金莲挽着小烟的手,坐在床边,柔声道:“唐牛也是个好汉子,待二郎回来,我便让他去跟唐牛说一声。”
小烟低着头,心中想道:“原来夫人不知道都头已经说了。”
她想到唐牛,心中焦急,不愿意留在这里了,“夫人,若然没有什么吩咐,奴婢想回叶府,就是担心小姐有什么事情要找女婢的。”
“小烟,我还有一个事情要劳烦你。”
小烟虽然心中焦急,可是她是丫环,潘金莲是自己小姐的恩人,她的话便是小姐的话,也不敢违拗,更不敢说自己有什么急事,况且这急事,也是羞于开口。
“夫人尽管吩咐。”
“小烟。”潘金莲轻轻的握着她的说道:“我之所以落得这般狼狈,是因为替老太君去蘑菇山采摘那开眼草。。。。。”
“开眼草?是否长了四片叶子,成橘黄色,最爱长在阳光下的?”小烟毕竟是个小姑娘,听到自己懂得的事物,忍不住打断了潘金莲的话语,可马上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捂住嘴巴,神情十分慌张,如同偷了糖果被发现的小孩。
潘金莲也是丫环出身,自然不会计较这东西,倒是她听小烟懂得开眼草,不禁喜道:“小烟,你知道开眼草?”
“嗯!”小烟看到潘金莲脸带希期,她毕竟是个小女孩,十分得意,立刻说道:“夫人,这草药并非人人知道,你问女婢是问对人了。”
潘金莲不如武松那般急躁,也是耐性的听着,只要能找到开眼草,她是最高兴的,最好不要是在蘑菇山,她对那里是有了恐惧。
“我家老爷,奴婢是说已经过身那位老爷,就是小姐的父亲,他以前是个清官,常说立志做一个清官的,有许多人,并非人人能做到,清官并非说不贪婪便是,还要断案公正,要做到前面的容易,后面的却很难。”
“他说要做到断案公正,就要如同天上仙人般,开了天眼,能看穿人心,所以他常常在家里栽种一种草药,叫开眼草,他说这草药长在烈日下,便是不淋水,也是不会枯萎,经得起考验,内心却是清凉的,跟他的为官之道十分符合,名字也改得好。”
“小姐常说,老爷,这个老爷是叶孔目,他跟小姐父亲十分相似,也是为官清正,所以小姐便从阳谷县采摘了一些开眼草来孟州府,一则怀念老爷,二则叶孔目也是极为喜欢。”
“当时叶孔目还说,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从阳谷县带来呢,难道孟州府就没有吗?后来他自己寻找了许多次,也问过很多采药人,孟州府还真没有。”
潘金莲听了,十分高兴,原来在叶家便有开眼草,这真是如同武大郎烧饼外的说书先生的口头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从跟了武松,武松把她宠得如同小孩般,她的稚气也出来了,心中也是有一点的不忿气。
“小烟,其实开眼草在孟州府也有,只是在蘑菇山,那山林很难走,所以叶孔目不知道。”
“不可能!”小烟也是小女孩,也是不忿,“老爷担心小姐来到孟州府不适应,让懂得掌故的先生把孟州府所有地方的地图都画了出来,什么地方的名字都标识了,连别名,古名都有说明,还没听说过有蘑菇山,开眼草更加是没有了!”
若然是其他人说的,潘金莲不一定会相信,可是叶孔目是十分端正仔细的人,他做事情不会有任何的纰漏,既然是他找人画的地图,自然是没有错了,而且唐牛说,当铺那掌柜子十分懂得掌故,也是说没有什么蘑菇山。
她不禁有一丝的怀疑,但她为人善良,还不至于用不好的心猜度晴儿,倒是以为那赤脚大夫或者那快活林伙计欺骗了她。
想到晴儿,她不禁心中笑骂:“我怎么说着说着便跟小烟争论了,我方才不正是要说晴儿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