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极败坏,在门外又是拍又是砸,半天也无人来应。
昭宁自薛家回来,马车才停,外面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赵兴在外面撩了帘子道:“公主,是刘公子。”
昭宁看向外面,只见刘少阳一身狼狈站在马车下,发髻散乱,衣服肩头被扯脱了线,白色缎袍的胸口还有隐隐的灰尘,似乎被人踹过。
“你这是……怎么了?”她意外道。
刘少阳满面怒火与委屈,痛声道:“公主,是驸马,他身边的丫鬟摔坏了公主赐我的琴,我说了她几句,她竟叫来了驸马,驸马蛮不讲理,不只不觉得那丫鬟错,还仗着身手好踢了我,让人将我从府中逐出……求公主替我作主!”
昭宁看着他,满脸讶异。
怎么他口中所说的东方陌,和她认识的东方陌像是两个人呢?
东方陌一直就对后院的事不闻不问,好像那不是他家一样,他身边那两个丫鬟,她也没见他怎么使唤,现在竟然还会因为她们就将刘少阳赶出来,还直接动手?
昭宁从马车上下来,刘少阳继续道:“我和他们说过那是公主赐的琴,他们也置若罔闻,毫不在乎,更是说他是驸马,在公主府想怎么想就怎么样。”
“好,我知道了。”昭宁往大门走去,刘少阳立刻跟上。
走到门口,昭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说道:“你先在外面吧,我去找东方陌问问。”说完,竟转身就往院内而去。
“公主——”刘少阳还想跟上,冯德将他拦住:“刘公子,公主吩咐了,让你就在外面。”
刘少阳瞪他一眼,不得已候在了外面。
但他是担心的,虽说那肥猪丫鬟摔了他的琴,东方陌又粗暴无礼,但他也确实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担心那肥猪和东方陌在公主面前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让公主觉得他不对,如果他在旁边,就好控制一些,却没想到公主竟没马上让他进去。
他心忧不已,在外面来回踱步,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情形。
昭宁进了屋,要往后院去时,侧头看一眼,就见到不远处的平就院院门。
迟疑一阵,她继续往后院走,直到进了屋,才吩咐赵兴道:“去问问,下午的事有谁见了始末,带来和我说一说。”
“是。”赵兴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带来一个和他们一起从宫中出来的宫女,还有一个老嬷嬷。
那两人来,便将经过一一说出。
从凤儿到后院拿东西,刘少阳笑骂她死肥猪,到凤儿因刘少阳诋毁东方陌而上前与之拉扯,导致桌上的琴摔落,再到东方陌过来,踹了他一脚,让人将他拖出去。
昭宁听了,觉得刘少阳被赶得不冤。
他充其量,只是公主府一个客人,竟敢对驸马身边的丫鬟出言不逊,还公然诋毁驸马、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然是咎由自取。
她虽觉得他被赶得不冤,但却意外东方陌会这么做,还打人。
在她记忆里,他好像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也不在意别人对他是不是无礼,按她对他的判断,他可能会出手责罚,可能会忍不住动手,但应该不至于直接越过她,赶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