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离开前,他们准备拍张合照。
梅庆搭着吴臻肩膀,招呼贺思嘉:“来,和你哥哥站一块儿。”
贺思嘉却站到了梅庆另一边,以玩笑的口吻说:“我俩也像海王星和海卫一,就是对塑料兄弟。”他拉过苗妙妙,“让我蹭蹭国民闺女的热度,说不定能争取个国民哥哥的头衔。”
吴臻慢声说:“国民闺女的哥哥难道不是国民儿子?”
贺思嘉:“……”
排好队形,五位嘉宾同时面对镜头微笑。
而他们身后的led屏正演示着恒星的一生,从生到死,炸开的元素铺成星云,星云又孕育出新的恒星,谱写宇宙永恒的循环。
这天,他们足足走了四百多公里,却没能到达t市,而是在野地里支起三个帐篷。
倒不是计划失误,而是节目组有意为之——论起折腾嘉宾,有钱有闲的国家电视台怎么能输给地方台?
贺思嘉自然和吴臻挤一个帐篷,野外蚊子多,他又特别招蚊子,于是提前在帐篷内外喷了不少花露水。等他洗漱好进了帐篷,差点儿没给呛死。
吴臻倒是很从容,因为他鼻子堵了,闻不出来。
“节目组没准备防潮垫,晚上可能会冷。”吴臻整理着羽绒睡袋,轻声提醒:“你最好把衣服铺在睡袋下,聊胜于无。”
要知道地底寒气非常冷,在野外露营,防潮垫必不可少。
而此时室外温度只有6度。
贺思嘉爱答不理地“哦”了声,还是照做了。
但半夜里,忽然下起了雨。
贺思嘉说不好他是被雨声吵醒,亦或被冻醒的。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贺思嘉又闭上眼想继续睡,却越睡越冷,脚都冻成了冰块。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帐篷上,贺思嘉完全不困了,他转头去看仍在睡着的吴臻,脑中突然产生个荒谬又可笑的想法——如果他们之间还像以前一样,至少现在可以摩擦生热。
贺思嘉讥诮一笑,正打算回过头,帐篷里却响起另一道声音。
“不睡了?”
吴臻的声音很清醒,不带半分睡意。
贺思嘉怔了怔问:“你什么时候醒了?”
“比你早醒。”
如果不是吃了感冒药,吴臻怀疑自己很难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他问:“你很冷吗?”
贺思嘉没答腔,但意思明摆着。
“要不要跟我挤一下?”
贺思嘉嗤笑,如今他虚张声势的面具已被吴臻用一杯水浇褪,犯不着再装模作样,直接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吴老师觉得合适吗?”
“什么关系?”
贺思嘉有点说不上来。
陌生人肯定不是。
同事?认识的人?好像都差了点儿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