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人无不心神一震,太后在宫里谋算多年,这周身气势也足以叫人胆寒。
叶筠么,自然也有些紧张,只不过也没那么害怕就是了。
正要开口,却被宁琛抢先了一步。
“母后误会了,叶美人素来心细,担心朕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故而处处思虑周全,母后放心,无论如何,御前失仪的确是要罚的,只是怡婉容到底病中,还是过些时候再罚吧。”
宁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有些冷硬,更是将太后噎了一下。
连叶筠这个后宫嫔妃都处处为他考虑,可太后这个做亲娘的却不顾他的名声处境,硬逼着他处置怡婉容。
两相对比,只显得太后十分不堪。
能来这宫里赴宴的,哪个是蠢笨的?这一来二去,傻子也能看出太后与皇帝母子不和。
而且,太后这回顶起来与皇帝唱反调,还落了败,真真丢人。
眼瞧着太后无所适从,下头坐着的英国公就蹙起了眉头。
“皇上,臣以为,太后娘娘只是心系后宫规矩体统,这才未曾考虑周全,毕竟后宫若不安稳,怎能叫皇上全心朝政?太后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呐!”
“是是是,哀家不过一时情切。”太后这会子也急忙跟着道。
宁琛敛了敛眸子,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挽袖亲自给太后斟了一杯果酒,“母后关心儿子,儿子自然是明白的。”
末了又举起自己的酒杯对着英国公道,“幼时,舅舅便常教导朕,如今朕年长,却依旧还需要舅舅啊。”
“臣不敢当,只愿能为皇上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英国公也立即起身举杯,一饮而尽,也顺势藏住了眼底的利光。
这么一个小插曲过了,看够了皇帝和太后母子俩掰手腕,下头众人也不敢再造次。
怡婉容也没再回宴席上,只派了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云秀来请了个罪,说是葵水忽然至,弄脏了衣裳,请皇上太后责罚。
宁琛顺势而为,就将她禁足了一个月。
一个月不能侍寝,这自然是很严重的惩罚了,可若是方才由着太后来,怕是要降位才行。
两相对比之下,还是禁足好一些。
宴席结束,宁琛自然是去皇后宫里。
只是这回推脱说自己吃醉了酒,没有亲自送太后回慈宁宫,而是叫怀安替他去了。
一个奴才送和皇上亲自送,这其中差别自然不言而喻。
另一头,叶筠回了毓秀阁就赶紧卸了钗环,换了身常服。
“快拿些银子去膳房,叫做个鸡汤细面来吃,宴席上处处拘谨,我都没吃饱。”
南栀拿了银子就要去,却被白术拦下了。
“这外头天黑,姐姐怎好亲自去,我去就成了。”
“也好,你腿脚快些,只不过也仔细着瞧路,晚上别摔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