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他不能接受他来之不易的家人和一个才交往没多久就心思不正的男人订婚,坚决不能。
他知道唐桔可能是被花言巧语哄骗得昏头转向,一时间无法做出正确理智的判断,但他是清醒的,他不能让唐桔再次受到伤害。
唐桔最初和段又生在一起之后不久,唐咏其找人查过段又生的个人资料——从小顺风顺水,学业有成,名利双收,似乎从没尝过失败是什么滋味,这种人一般心高气傲,觉得什么东西都能信手拈来。
最让唐咏其引起注意的,是家庭和睦四个字。
只有出生在单亲家庭的人才会懂,从小生活在单一的爱之中,他们对家庭成员幸福美满的渴望超出常人,因此不惜付出一切。
因为境遇相似,唐咏其比谁都能理解唐桔的现状和期望。
他们都是久居黑暗的人,被一丝若隐若现的光芒迷晕了眼并不为奇,但他要让她知道那是不现实的,是单方面的痴心妄想。
“抱歉,先失陪了。”
……
“小桔,你说他们两个不会有事吧?又生肯定是有分寸的,但万一咏其乱来怎么办?”宽敞明朗的客厅里,自打那两个人一同前去后院,秦淑怡始终心神不宁的。
一个是准女婿,一个是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任何一个受伤。
“妈,你就别操心了,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唐桔的心却也是悬着的。
母女俩没把这件事告诉唐国义,否则老头子知道了,肯定要狠削唐咏其一顿。
好在近日唐国义工作繁重,没对她们蹩脚的谎言有所怀疑,只吩咐佣人备好晚餐的时候叫他便转身上楼继续办公。
“这都半个小时了,我还是去看看吧……”秦淑怡放心不下,刚要起身出门,就见唐咏其和段又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唐咏其脸色缓和了些,却仍是一言不发,他穿过客厅,径自走上楼,将房门反锁。
段又生则云淡风轻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想继续和秦淑怡的话题,却见对面两人盯着他的脸不放,微笑着问:“请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妈,家里有药膏吗?”唐桔没回答他的问题,在秦淑怡的指导下找到医药箱,从中拿出消毒水。
“怎么了。”段又生低声问她。
唐桔:“……”
你知道你被揍得鼻青脸肿吗???
说鼻青脸肿,倒也没那么夸张,但从那淤青的伤口来看,唐咏其显然没收敛力道,拳头结结实实地砸了下去。
“咏其那孩子真是的……这要是万一毁了容怎么办啊……小段,咱们去看医生吧,我这就让管家叫私人医生……”准女婿脸上受了伤,秦淑怡心疼得不行,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