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见到嘉兴公主时差点没认出来是她,面前的女人,皮肤蜡黄,满是斑点,肚子圆滚,行动很是不便,她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晏汀连忙给她施针救治。
嘉兴睁开眼睛看见她时唇角才有些笑意。
晏汀收针后陪着她聊天。
嘉兴气息虚弱:“我当年不听父皇母妃的话,执意要跟安鋆国太子相爱,还不惜割腕自杀伤了自己的根基,如今的报应算是来了。”
晏汀提议道:“不如公主回到皇宫去生养吧?这山上湿气重。”
“不行!”嘉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以!父皇必定容不下这个孩子,晏汀,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我受多少苦都没关系,只要这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晏汀,就当是本宫求你了。”
晏汀只能叹气点头。
大燕与安鋆结怨已久,而当今皇帝也曾在大楚为质,他当年在安鋆受了不少的屈辱,对安鋆人是恨之入骨,只是碍于大燕安鋆两国的盟约,这才没有对安鋆质子痛下杀手,可他绝对不会允许带有安鋆皇室血脉的孩子生下来,这也是嘉兴公主之所以躲到这里来生孩子的缘故,假使此事一旦被人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同时也给皇帝递了一把正当杀害安鋆国太子的刀子,嘉兴怎会愿意。
离安鋆质子离开大燕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来年一开春,皇帝就得放人。
那时也正好是嘉兴的产期,如果嘉兴可以顺利产下孩子,她就可以跟着安鋆质子去安鋆国。
听见晏汀这样说,嘉兴脸上有了笑容,甚至开始期待了。
晏汀在佛印寺里稍微呆得久了些,等乘坐马车回到洛阳城时,天色已经黑沉沉的,地面上下了一阵小雨,寒风似刀子般钻骨。
马车路过瑾王府时,晏汀不觉多看了两眼,瑾王府门口的灯笼亮堂,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很精神,只是瑾王府大门紧闭,没有丝毫的生机与动静。
陛下此次对瑾王的看管似乎比以往都要严格许多。
白芷问:“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以前瑾王也犯错被罚禁闭,可是陛下也没有如此看管,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还是说瑾王真的犯了大错。”
晏汀放下车帘,轻飘飘的一句:“陛下对瑾王更重视了。”
只有重视才会约束。
白芷心惊:“难怪那日行宫里太子要那样对付瑾王殿下。”
晏汀没再接话。
马车车轮停止滚动,晏汀佝着脖子准备下车,一只大手递了过来,晏汀顺着手臂往上看,发现来人正是裘逸轩,她稍稍迟疑,然后覆手抓住他的胳膊,借力从马车上下地。
裘逸轩问:“方便谈一下吗?”
晏汀点头。
裘逸轩看了一眼清风面馆门口的郝仔与蔺岚,两人都是以一种不知所以的表情盯着二人看。
他问:“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