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薇熙说:“若晏姐姐不受,便是不肯原谅薇熙,薇熙只好扇自己几个巴掌,如此才算解了晏姐姐的心头之恨。”
这么多人在场,裘薇熙话语诚恳,她若是抓着不放,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更何况她已然应下与裘逸轩之约,日后是要住进裘府的,还是不要跟这“小姑子”结下仇怨了。
想清楚,晏汀接过酒,小饮了一口,青梅酒甜香四溢,才下肚不久,只见她脸颊泛红,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嘉兴知道她不胜酒力,便差人去给她煮醒酒汤:“你啊,从不饮酒,身子又弱,才喝了这么一点,就已然撑不住了。”
晏汀难为情的低眉笑下。
醉酒犯困,她撑着脑袋,耳边时不时有女眷们的对话传入耳里。
“薇熙身上这件可是尚衣局做的?真是好精致呢,瞧瞧这花纹绣工,薇熙真是得陛下宠爱。”
“瞧你说的,裘小姐以后可是瑾王府的女主人,就这么件衣服,她怎会放在眼里?”
“你们方才瞧见瑾王身上的那件云纹外袍了吗?衬得少年英姿飒爽,姑娘们见了都走不动道儿了,洛阳城不知又要出现多少痴心女子,薇熙你可得提防着点。”
“我听说那件云纹宫里似乎还有一件,好像是留给瑾王妃的。”
“瑾王妃?不就是裘小姐吗?哪里还有旁的人!”
“是是是。”
晏汀手上乏力,脑袋咣当一声磕在了矮几上,疼得她眼角泛红,裘薇熙立马过来问话:“晏姐姐没事吧?可是磕疼了?”
晏汀懵懵的看她。
有人打趣道:“瞧,都醉糊涂了,看人也看不清了。”
裘薇熙示意白芷去扶晏汀起来:“晏姐姐既然困了,不如先去厢房休息片刻,一会儿用餐了我再派人去请。阿毛,你领朱夫人过去,可别走错了地方。”
叫阿毛的婢子便抬手请白芷往外走。
从前院回来的嘉兴公主伸手摸了摸晏汀滚烫的小脸:“这是怎么了?哟,怕是病了。”
白芷回道:“昨夜窗户让夜风给吹来了,小姐许是那时候着的凉,刚才又饮了点小酒,小姐已然困得不行了。”
“那便先去房间休息。”嘉兴公主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晏汀的脸和额头,“到底是身体重要。我一会儿让人去请郎中来看看。”
白芷喜不胜喜:“哎。”
这种事要是搁在朱家,恐怕不会有人愿意搭理她们,现在总算有一两个真心关心小姐的了。
在丫鬟阿毛的带路下,晏汀去了西厢的墨呦轩,白芷抱来被褥让晏汀出了一身的冷汗,见她衣服湿透,又赶紧去厨房找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