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江冽眉眼间染上几分明显的焦急。
这副神情似乎取悦了魔君,魔君看着看着,缓缓勾起了唇角:“不告诉你。”
江冽:“……”
魔君有意气他,放在以往,他只会沉默着拂袖而去,不与不靠谱的亲爹计较。
但今天。
江冽舔了舔唇角:“你是不是想打架?”
“本君才不趁人之危。”魔君把视线落回棋盘,盯着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不如陪我下盘棋,赢了我,便告诉你。”
棋子与棋盘都是魔君修为凝成的,此时自发飞回陶瓮里,魔君抬手拂去酒盏,见江冽不动,斜着眼笑道:“不会吧,你不会是怕了吧?”
江冽:“……”
江冽坐在他对面,执起一子,率先落下。
魔君“啧”了一声,嘀咕道:“我还没说开始呢。”却也紧随其后。
江冽甫落子,眼前场景一花,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中,两队士兵隔岸而站,喊杀声震天。
这是一场对棋,也是一场对战。
魔君是想考验他的修行。
江冽凝神,再落一子,二人你来我往,冰室静默地只余落子声。
裴寒卿静静起身,悄无声息退去。
门外的宿伊仍在作画,见他出门,随口问道:“圣君和少主呢?”
“下棋。”裴寒卿道。
宿伊沉思:“与圣君下棋,那可极其耗费心力,出来定然饿坏了。我去做些糕点吧,免得他们腹中空虚。”
裴寒卿:“……别。”
他话还没说完,宿伊便蹦蹦跳跳跑开了。
裴寒卿默了默,心想怪不得右眼皮跳了半晌,他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回密室,把这个不幸的消息传达给二位。
再回密室,棋局已呈胶着的状态,裴寒卿站在一旁,看黑子与白子散发着光,每每碰撞,便有灵力爆炸,碎片四散。
不知哪枚碎片刮了下江冽的脖子,他抬手一摸,摸到了温热的血。
他抬眸,墨黑的瞳孔里几乎不含任何情绪:“我输了。”
“虽然我此时该说一句‘你有伤在身,爹胜之不武’,但听你认输,着实难得,爹便不与你客套了。”魔君的眼睛笑起来很弯,看得出来,他非常开心:“再来一局?你赢了,我便告诉你他的下落。”
江冽抿唇:“好。”
魔君正待再以灵力凝聚棋子,余光瞥见裴寒卿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了?”
裴寒卿:“宿伊。”
又说:“下厨。”
魔君:“……”
江冽:“……”
似是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江冽默了半晌,颇为艰难道:“这棋,改日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