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梦里也只有她,与她一同逛街,一同用膳,即便只是相视而笑,也能叫他一夜好梦。
他太高兴了,有时都会想,自己前世是否做尽了善事,今生才能与君韶相守。
兰十五哭过一阵子,终于收起眼泪,两只眼睛泛红,朝着君韶笑了笑。
君韶终于松了口气,见他确实是因为高兴,这才放下心来,也起了调笑的心思,刮了下他鼻尖,逗他:“眼泪都淌了一盆,一会儿烙出来的饼都咸了。”
谁知这话却是叫兰十五顿时紧张起来,忙端着盆要把面倒掉。
“那我去重新和面。”
君韶忙拦住他。
“开个玩笑罢了,哪里便要重做了?妻主尝你的眼泪还少吗?哪里便至于嫌弃你了?”
她把又是惴惴又是羞赧的兰十五手里的盆接过来,脸上满是后悔:“怪我胡说!”
兰十五不敢和她硬抢面盆,只敢轻轻拽着盆沿,小声辩解:“是我太过敏感了……”
君韶叹了口气,又想起那日冬平同自己汇报兰府情形之时,十五那副丢了魂似的模样。
她将盆放回案上,不由分说凑过去亲了十五一口。
“就是妻主的错。十五你记住,日后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不快,全是我君韶的错。”
“你只管发脾气,只管冲我发火。”
“你发火,我便亲你,你骂我我就抱你,定把你哄得舒舒服服的。”
十五满面通红,白玉般的耳垂嫩生生的。
“……不需这般的。”
他靠近案板,又端过面盆。
“我还是接着烙饼吧。”
君韶又去偷了口香,坐回了自己的小木凳上,眼巴巴盯着夫郎和面,一会儿看看脸,一会儿看看手,一会儿看看腰,心里脸上美得冒泡。
兰十五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却也舍不得躲开,只好硬忍着羞意,一点点将面团分成小剂子,又擀成圆饼状。
忽的,他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转过脸来。
“妻主。”
君韶忙从欣赏夫郎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回应他:“怎么了?”
兰十五面色微红:“既然要上皇家玉碟,我的名字,怕是……十五只是我先前的代号,正经的名字却是没有的。”
君韶微微一怔。
“竟是这样?”
她还以为,兰十五,取的是拾梧二字,只是大家平日里喊他小名,才叫他十五,却没想到,他竟是没有个正经名字吗?
眼见十五期待地望着自己,君韶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郑重之感。
“那……我帮你取名?”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喉头有些干涩。
兰十五眸子晶亮,瞬间便轻轻笑开了。
“嗯!”
君韶沉吟半晌,终于定下一名。
她颇为谨慎地开口:“你归于我处,正如倦鸟归栖,我唤你阿栖,如何?”
面前的人瞬间便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