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彦嬷嬷手中接过帕子,给成烟罗擦了眼泪:“就跟你说的似的,人和人之间讲究缘法,哀家看到你啊,就想到……就想到哀家的皇儿,还有哀家那没见过面的女儿,就恨不得多疼你些。”
成烟罗害羞的一笑:“反正我是宗女,按照辈份,我还得喊您一声祖母呢,您疼我些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逗的曹太后笑出声来。
她指着成烟罗对彦嬷嬷道:“你瞧瞧,这个猴真能顺杆爬,哀家不过说了几句感性的话,她便顺势作起妖来,真喊了哀家祖母。”
彦嬷嬷也笑:“可不就是个猴么,刚才小德子还在外头和人说起她在宫门外跟威远侯夫妻上蹿下跳的闹腾,现在威远侯夫人还在宫门口侯着,等着要在娘娘这里告她的状呢。”
成烟罗吐吐舌头:“我就是气不过嘛,谁叫威远侯世子一个大男人老和我过不去,还在陛下跟前告黑状,反正我昨天碰着他,就看他哪都不顺眼,直接把他从马上拽下来打了一顿,当时他发誓说再不告黑状了,谁知道转眼就又来了。”
曹太后点点成烟罗的额头:“你啊,真真是个鬼灵精。”
她坐下抚抚额头对彦嬷嬷道:“你叫人把威远侯夫人请进来吧,现在天儿怪热的,日头也毒,别把人晒出个好歹来。”
彦嬷嬷答应一声去请人。
而这边,元康帝派人来慈仁宫唤成烟罗过去。
成烟罗倒是没什么,反倒曹太后有些担心成烟罗。
曹太后怕成烟罗害怕,还安慰她一句:“你只管去,若是皇帝为难你,还有哀家呢。”
成烟罗反回头来劝慰曹太后:“我不怕的,我力气大武功高,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只能把我关进牢里,可我现在不就在牢里吗,还能更坏不成?”
这倒也真是,成烟罗现在的处境已经足够不好了,再没有能够更坏的了,她就更不会怕什么。
曹太后想到这些,笑着对成烟罗摆手:“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哀家该头疼了。”
成烟罗就跟着太监去了当阳殿。
她过去的时候,威远侯还在元康帝跟前告她的黑状呢。
元康帝显见的已经不耐烦了,只是还得硬撑着听威远侯讲的唾沫都喷出老远。
看到成烟罗进来,元康帝仿若看到了救星:“七娘来了,赶紧坐。”
威远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陛下,成七娘毒打我儿,这可是犯了罪的,您怎么不说罚她,还叫她坐?”
元康帝无奈极了,他咳了一声,指了指成烟罗:“威远侯,那你告诉朕该怎么罚她?她是宗女,不能杀了,打她?你打得过?”
呃?
威远侯无语了。
元康帝又道:“她和朕一个祖宗,打不过骂她也不能,骂她便是连朕都骂了?你敢?”
这种骂皇帝老祖宗的事,谁敢?
当下,威远侯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