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说话间,他又想起了早已陨落地九个兄长,更是怒气盈胸,面色通红如火,粗声喘息着,压制这心头怒气。
常羲自然清楚这仅剩一子的心头所想,她心头地愤恨比那孩儿更甚,双目冒火,咬牙切齿道:“夸父老贼,旧恨未去,新仇又来——可怜我那九个孩儿啊——”想到洪荒陨落的九子,她的声音变得婉转幽怨,内里透出一股子绝大的怨气,一字一顿,尖声道:“终究与那老贼不死不休!”
东皇面色低沉,双目如深潭一般,看不清内里神色,道:“这几日正是九子真灵出世之日,自然前去与他了断!”
陆压也是点头:“儿臣近日也察觉九个兄长真灵即将出世,所以才回来求父皇出手,取回那葫芦里的一点真灵,免得被那夸父老贼算计!”
东皇微一点头,双目恍若跨过无限虚空,望着西北天际,缓缓道:“夸父正往西北极外去了,想来当是去往藏匿本尊的碎星——”
说到此处,他略微一顿,闭了双眼推算片刻,终究睁了双目,内里深潭起微波,幽光荡漾,道:“正是因果了断时!”
陆压连忙拜倒:“这番因缘与儿臣大有干系,儿臣也需了断一番!”
东皇面上神色变幻,久久,方才定睛看着陆压道:“你命魂灵根处有黑云笼罩,怕是有大灾劫,或许正应在这番因果!”
陆压沉寂片刻,圆鼓鼓地双目深处透着一丝无奈,惨然道:“此番儿臣九个兄长真灵出世,关系到儿臣日后成道,若错开去,儿臣命魂终究都难得个圆满,成道无望,纵然有父皇母后庇护,也终有一日难逃劫难——”
常羲虽有大修行,然而此事关乎亲子性命,她却是心头烦乱,推算不清,只是心头悲拗,哭泣出声,拜倒在东皇身前,泣道:“帝尊救我儿性命,我就剩下这一个孩儿啊——”
东皇思索片刻,伸手向陆压虚空一抓,手上凝出一点火光,正是陆压的一丝元灵,他将那火光一弹,火光就飘向了常羲头顶上空那尊归池战车。
归池战车乃是陆压等十个兄弟的出生之所,本就带了金乌气息,等那点火光到了归池战车之外,就被归池战车吸了进去,融汇于那熊熊火光之内。
继而,东皇伸手向着头顶上空那轮明月一指,将亩许大小的洪荒玺收入天灵,大袖一挥,把陆压卷了,消失在太一殿内,只留下一个冰冷肃然得声音:“你二人留在东山,不可参入这番因果!”
第十二册 山海教主 第八章 成都载天
常羲虽然牵挂着即将出世的九子真灵和幼子陆压,想要去那碎星一行,然而东皇一向威深如狱,权威极重,她也不敢违抗太一的吩咐,况且她也知晓这因果关系重大,不敢妄自行动,怕坏了大事,所以只是停顿在大殿之中,担忧矛盾不已,以至于低微啜泣出声。
片刻之后,那常羲面上神色变幻,终究成了一片惨白,咬牙切齿道:“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保全我儿——”
羲和看了一眼姐姐,眉头一皱,惊声道:“姐姐,莫要冲动,帝尊既然要你我留守东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修行不及帝尊万一,自然难明神奥!”
常羲却是惨笑摇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那碎星,你是我亲妹,莫非今日也要阻我不成?”
说话间,常羲已然状若疯狂,头上高高的云簪震散了去,面上汗水与泪水相合,声音凄厉,双目透着刺目的血光杀气,归池战车的熊熊火光越发炽烈,几乎要将这凄冷的大殿都灼烧了去。
羲和知道常羲已下了决心,若她执意阻挡,这个姐姐定然不惜与自己一战,当下也只得长叹一声,闭了双目,泣声道:“姐姐保重!”
常羲面上一缓,深深看了一眼那闭目不语的妹妹,低声道:“姐姐谢过了——”
继而,常羲驱动了归池战车,升腾而起,踏上十多丈许的火焰战车,向着太一殿外而去。
便在那归池战车将要冲出大殿之时,太一殿上猛然绽放出一蓬明月清光,清冷的月光之内透着一股森冷狰狞的杀机,原来却是东皇太一早知常羲定要尾随而去,这才以禁法禁制了整座太一殿。将这姐妹二人都困在其中。
清光虽然只是薄薄一层,却是教主神器洪荒玺的法力所化,任由那疯狂的常羲如何驱动归池战车,也无法突破薄薄清光。
过得片刻,常羲已是筋疲力尽,归池战车上的火焰也暗淡下来,投入到常羲天灵之内消失了去。
这地位尊崇的东皇皇妃伏倒在太一殿的殿门之内,嚎啕大哭,泣声凄厉,恍若巴猿夜啼,令人闻之不禁辛酸掉泪。
羲和哀痛姐姐心头之伤,也上前来。与姐姐对面而拜,痛哭出声。
一时间,空旷清冷的大殿之内,只余下常羲和羲和二人的哭泣之声,衬得太一殿越发寂静!
再说上境仙土,与西昆仑相接的瑶池圣地。
金玉大殿之内。上首端坐了瑶池圣母西王母和玄穹高上帝。
玄穹高上帝眯了双眼,道:“他虽应了天命,为两界大开的关键,却也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就回复本尊?”
西王母自然知道玄穹高上帝口中的那人是谁,她摇了摇头,淡淡应道:“此番出行,为得便是相助陆压将他九个兄长的真灵夺回,毕竟他等十人都是我门下弟子!”
“至于成都载天之主,身负两界大开之命,两界之间一日封镇。我等就一日不得招惹!”西王母看了一眼那面色低沉的玄穹高上帝,道:“逆天而行,便是你我也难逃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