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郊外,靖康王听了小厮的回禀,嘴角扬起一抹笑,皇上的病果真有蹊跷,承王拖人将他引出京城估计就是为了寻找解药,可惜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回一趟京城,将石大人和叶大人叫过来。”石真本事埋在御史台的棋子,不知为何被人发现了,石真是叶苏走得近,叶苏自然也暴露了,既然如此,也不用藏着捂着了,张大夫是北延侯府的人,瞒下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皇上如果中毒,首先有嫌疑的就是舒岩,张大夫一句话就将舒岩的嫌疑摘清了大半,舒岩,是北延侯府的人,想清楚了其中关键,靖康王神色阴狠,承王竟然拉拢了舒岩。
石真收到消息不想去,这些日子承王怀疑他了,木子言越来越得势,现在三个王爷中,安王估计不可能了,剩下的就是承王和靖康王,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以后没了退路,可是,他能不去吗?
出城时遇到叶家的马车,石真吩咐,“追上前边那辆马车……”
与叶家马车并驾齐驱了,石真掀起帘子,沉声道,“叶大人可也是出城办事?”
对面的车帘迅速撩起,叶苏露出个脑袋,欣喜道,“石大人?”
他们皆投靠了靖康王府,两人名面上不怎么打交道,公务上却十分默契,基本上石真弹劾谁,叶苏就会紧随其后,旁人不清楚其中状况罢了,叶苏与石真只在靖康王面前交谈甚欢,除此外再无交流,承王怀疑石真了,对叶苏还没有起疑。
“既是遇上了,不若叶大人来我这边。”
两人都对视一眼,叶苏点了点头,“停下,你们跟在后边,我与石大人一同!”
石真的马车上充斥着浓浓的脂粉香,叶苏想起从旁处听来关于石夫人的谣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石大人真是好福气……”
石真反应过来,面露尴尬,说起了正事,“皇上好几日不早朝了,说是哀思太后,我瞧着承王府近几日动静大,怕不如说的那般。”
叶苏也明白,近几日不早朝,朝堂上隐隐有人怀疑,叶茹雯进宫打探过,锦妃说的和皇后传出来的消息没有出入,可正是这样才觉得奇怪,以往叶茹雯进宫,锦妃也会说些宫里的事,叶茹雯喜欢刨根究底,不方便的事锦妃会隐晦地接过,叶茹雯不会瞒他,宫里边的事却是透着诡异。
故而,叶苏赞成石真的话,感慨道,“具体情况只有今日问过靖康王才清楚了。”
吴家是承王外家,在京中不支持任何一位王爷,叶家也没表态,叶苏支持靖康王也是想自己谋一份前程,叶家在京中根基深厚,可是叶家女子没有入宫为妃的,相较而言,少了一份皇家的恩宠,叶茹雯嫁进吴家,平日和锦妃走得还算近,锦妃对吴家不支持承王的事并不介意,故而,他明里暗里向叶茹雯打听了不少宫里的情况,锦妃在后宫几十年,看得人心多了,对身边的亲人防备心却不强。
到了靖康王府的庄子,石真先一步下去,叶苏随后,靖康王一身黑色锦袍站在门口,身姿倨傲,石真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叶苏跟着石真,却是慢了一拍。
“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礼,今日请两位大人来也是本王知道了一些事,两位大人里边请。”靖康王指了指书房,石真躬着身子,让靖康王先。
靖康王将宫里的情形说了,石真和叶苏俱是一怔,皇上中毒昏迷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瞒得下去,现在没有册封太子,这件事一旦说出来,朝局震荡不说,文武百官群龙无首,会乱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石真先回过神,闻言,皱了皱眉,“不知王爷现在有何打算?”
靖康王将他们请来庄子,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说。
“本王想请二位大人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皇上病重,下毒之人居心叵测,而舒岩与秦牧隐连同太医院欺骗大家,罪行当诛,说不定他们还和皇上中毒的事情有关。”仁和帝中毒不是靖康王下的手,虽然他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可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他怀疑是安王,承王到处查找定是为了找出仁和帝中毒的真相,下毒之人该不是他,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心虚故作姿态引开众人的怀疑,毕竟,这种事,即便是皇子,也会因此丢了性命。
叶苏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闹大了吵着见皇上的人多,真相揭开,舒岩和北延侯府就完了。
石真迟疑了一瞬,靖康王立马发现了,他急忙敛下思绪,“王爷,微臣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论张大夫的医术,皇上的病情太医院的太医都是这么个说法,不若再等等,过了张大夫说的十日再将消息透露出去也不迟……”
石真虽支持靖康王,现在还不想和承王撕破脸皮,承王做事沉稳有担当,风声从他嘴里出去,承王半分都容不得他了。
叶苏狐疑地瞅了眼石真,这种时候正是表忠心的时候,石真为何婆婆妈妈起来,他不赞同道,“十日过后用不着我们说,朝堂上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定能嗅出苗头,到时候王爷就失了先机了。”
叶苏说的正是靖康王所想,为何叫石真和叶苏,朝堂上,知道两人依附靖康王府的官员少,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他再让永平侯府的幕僚煽风点火,皇上中毒昏迷的事瞒不下去了,十日,他不会给承王翻身的机会。
“叶大人说得对,石大人可是心中有什么顾忌?”靖康王直直的看着石真,他在御史台多年,极少和其他官员走动,石真算是他满意的大臣,此时他反悔了,靖康王脸色一沉,如果那样,石真就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