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将野鹤,岂向人间住?”
苏荷念着上面的题字,问道:“我不懂字画,只觉得好看,这是十三郎画的?”
苏荷没看出来的是意境,无论字画还是诗词,都十分的幽寒孤寂,正如它的主人。
李忱点头,苏荷便道:“我便说,以十三郎的才华,若是应试,定能金榜题名。”
“应试,也不是人人都能的。”
李忱低头道。
苏荷差点忘了,李忱不能行走,身体有缺陷,注定无法参加科考,“瞧我这话说的。”
“无妨的,”李忱道,“这把叠扇就送给七娘吧。”
“送给我吗?”
苏荷惊道,因为这是她头一次收到书画类的礼物。
李忱点头,“某不能白乘七娘的车。”
一旁的青袖见之揣起手不屑道:“一把破扇子,弄得…”
“青袖!”
苏荷出声斥道。
车内的对话被文喜听了去,他对着车内不满道:“一把破扇,你可知我家郎君的字与画师承何人,还破扇…”
“文喜。”
李忱也开口制止道。
因主人的阻止,她们便没有再继续争论,苏荷问道:“十三郎的容貌看着如少年,应还不曾行婚冠?”
苏荷不似那些官家娘子一样拘谨,心里有话便当着面都问了出来,李忱拿着茶杯回道:“开皇二十一年生人,今年刚行冠礼,尚未婚配。”
“那与奴家是同岁了。”
苏荷道。
二人谈话还未结束,车后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乘坐的马车突然停下,扬起的尘土飘进了车内。
“七娘。”
“七娘。”
文喜警惕着作握刀之势,青袖探出头去,回望着苏荷提醒道:“娘子,是朔方节度使家的郎君。”
听到这儿,苏荷眉头紧皱,旋即起身走出马车,开口问道拦路者,“陆小郎君,不知陆小郎君中途拦我车马作甚?”
马背上的身材魁梧,虽只有双十之龄,却已是满嘴胡须,他顶着烈阳,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可算追上了。”
他喘匀一口气,解释道:“圣人降下旨意,召我父回京,今日启程,此去长安遥远,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我去了苏宅,苏太守说你去了九原县,所以特地赶来与七娘知会一声。”
“原来是令尊升迁,然小郎君要去便去罢,为何要同苏荷说呢?”
苏荷冷言冷语道。
“七娘,我的心意,你不是不知,等我在长安安定下来,便向父亲禀明,娶你过门。”
马背上的人乐呵呵说道。
听到这儿,苏荷身后的青袖很是嫌弃,比对李忱时的态度还要差,“陆小郎君可莫要再有非分之想了,我家娘子,日后可是要嫁给雍王成为雍王妃的。”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