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曾万福先是派人将刑部尚书萧炯约了出来,由于长乐坊的酒楼被砸,又为掩人耳目,他便约到了西市由胡人开设的酒肆中。
长安的初秋,仍有些燥热,萧炯穿着燕居的宽大单衣,躺在庭院的大树底下乘凉,身旁还有两个侍女为其摇扇。
“阿郎,长安县珠宝商人曾万福的家奴求见。”
看门的小厮入内叉手通报道。
“曾万福?”
萧炯坐起,未系紧的衣裳敞开,露出了圆滚滚的大肚,虽有些看不起商贾,心里却乐呵呵道:这个曾万福,来得真是巧呀,知道我缺钱了。
萧炯胖手一挥,“让他进来。”
“喏。”
侍女蹲下身子,替萧炯系好衣裳,曾万福的家奴入内,只见萧宅前院忙活的,几乎都是皮肤黝黑的昆仑奴。
“见过君侯。”
家奴上前弓腰叉手。
“曾万福又犯什么事了?”
萧炯如长者一般关怀问道。
家奴弓腰,“未曾犯事,今日申时,主人请君侯到西市的酒家胡中一序,有要事相求。”
刑部的差事由刑部侍郎在忙,京兆府也有京兆少尹在,若非遇到重大案件需三司推事,萧炯都闲得自在,萧宅里圈养了许多胡姬,光靠俸禄是无法支持他如此挥霍的,眼下自己正缺钱呢,财神竟自己送上门了,萧炯又岂有拒绝之理。
“酒家胡。”
萧炯暗搓搓手,满脑子想的都是胡姬酒肆里那些貌美如花的胡姬,“好,好,好,他倒是有心。”
家奴叉手,“恭候君侯大驾,小的告退。”
家奴走后萧炯为了去西市看胡姬,特意差人打一盆水沐浴更衣,因与商人私会,他也不敢穿公服,便拿出了一件用团花纹蜀锦做的圆领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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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曾万福为了讨好雍王,一次性办好这件事,可谓是下了血本。
——西市柜坊——
因钱币太重交易时不方便拿取,曾万福便将自己一部分家当存进了柜坊里,按月缴纳租金。
“哟,曾公。”
作为存取的常客,曾万福与柜坊主人相熟。
曾万福拿出寄存时柜坊给的两张凭贴,柜坊主人瞧了瞧,“这次不取钱了?”
“钱能值几个钱,这颗珠子与这幅字,可值千金。”
曾万福说道。
柜坊主人便拿着凭贴转身进入了里屋,在打开层层门锁后,走到珠宝区与古玩字画区,掏出钥匙打开柜门,将曾万福当初寄存的珠宝与字画取出。
“珠子倒是不新奇,但这幅字可是大欧的真迹,大欧的书法可称大唐第一,曾公这是…”
“某自有用处。”
曾万福也没多闲聊,抱着卷轴与珠宝放进行囊里就离开了柜坊。
申时时分,萧炯领着两个家仆骑上马大摇大摆的走进西市,他虽没有着公服,却也有人给他让道。
到了约定的胡姬酒肆,曾万福亲自给他牵马扶他下来,“萧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