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一芃不知道的是,陈诗诗根据他当时提到的只言片语,趁他睡着以后,偷偷一点点翻阅他的微博、微信、领英……排除万难最终找到了韩苏以及她的工作地点。又偷偷找了私家侦探,跟了韩苏几日——好在得出的结论令人放心,这个瞿一芃曾经爱过的女人,如今已有正儿八经约会的对象。她总算安心。
真好,陈诗诗想,这世界上,不再有人可能夺走她的一芃。
“你想告诉我诗诗的什么?”瞿一芃好奇。
“她的过去呀。你就不怕,她不为人知的一面?”晃了晃车钥匙,j姐笑嘻嘻回答,语调神神秘秘:“我今天开车了,就停在门口,要不要上来,随你。”
怀揣着他在意的秘密,她有足够的权利对他居高临下。
瞿一芃顿了顿,终于还是大步跟上。
j姐的车子停留在写字楼附近的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黑色大奔,车内却装饰粉嫩,车里的空气也永远熏了迷情剂一般,像是销魂蚀骨的温柔乡。他上过几次,也销魂过几次。
两人刚关上车门,立刻营造出了属于两人的小小世界,瞿一芃无论再怎么刚正不阿,也无法掩饰此刻空气里流动的暧昧气氛。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问陈诗诗的事,j姐就软软开口了:“一芃,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最棒的那次,就在这里。”
语气里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期待、三分追忆,还有一分渴望。
瞿一芃怕自己抵挡不住,赶紧采取怀柔策略,劝阻道:“我马上要结婚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可是一个人把我甩在大溪地,是你欠我的呀。瞿一芃,你欠我一次,就还这一次,好不好?”
瞿一芃不自在起来,理智告诉他男人面对诱惑时应该立即下车,但对于陈诗诗的好奇显然大于他此刻对j姐色诱的抗拒,他微弱地又抵抗了一下:“我……我马上要结婚了……”
“这不是还没结吗!”j姐扬了眉毛,老来俏般鼓了嘴,“陈诗诗读大学时候休学一年,是因为生病。你不知道吧?”
瞿一芃一愣,紧张到:“什么病?!”她决口不提大学时候的事,他知道,果然,事出有因!
“吻我…吻完了我就告诉你。”j姐甜甜地扭过脸,对着他,继续蛊惑,“是你欠我的,一芃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再不相欠…”
j姐的脸近在咫尺,紧紧密闭的二人空间,虽是晚春,但毕竟还是春天。迷情剂一般的香味灌满了他的鼻子,j姐的唇填满了他的眼睛,耳际,是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生物学家说过,人的细胞是有记忆力的——他曾在这个车里做过的令自己愉悦的事情,一旦回到这个车里,全身的细胞都在回忆,叫嚣着,不妨再做一遍这件事情。
人对快乐,永远有着无尽的渴求。
“这……”瞿一芃的喉结动了动。j姐没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的喉结,接着是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她在心里叹,这个男人真好看啊,不枉她再过来睡他一次:十分白皙的皮肤,好看的长睫毛,戴着眼镜的脸,不说话时显得冷峻的眉眼。因为这张脸,他常常被人夸赞“禁欲系”,但此刻,禁欲的他显然没有能够禁断自己的欲望: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然后,终是伸手钳住j姐的下巴,低下头——用同样欢愉的吻,给她最猛烈的反击。
写字楼里的停车场,在工作日的某一个时间点后,便开始人迹罕至。空旷的地下,只有顶上横七竖八射下来的光,规整划分的区域里,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辆车子不安分的震动。仿佛活了一般,装了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忽然地开始,又在不久后忽然地结束。
瞿一芃很快缓过来,在j姐还没反应过来时劈头就是一句:“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病?”
j姐脸上笑容一僵,一边一点点往上拉车腿上紧绷绷的袜靴,一边满不在乎回答:“你都要结婚了,还介意人家什么病嘛?”
瞿一芃冷了脸,“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说好了,咱俩以后从此各不相欠!”
“好啦,看在你把我哄开心了…”j姐一笑,不紧不慢穿戴整齐,又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妆,最后才像发现了瞿一芃这个人一样,拿眼梭他:“你还在车上,是舍不得走?还是要我送你回家?”
“你说了我立刻下车。”
“不,你先下车。”j姐很坚定,开了车门锁,又开了自己的车窗,俏生生命令他,“你下车了过来,站到我旁边,把耳朵伸过来,我悄悄和你说。”
瞿一芃无奈,照着她说的乖乖下车,站到了车窗边:“你说吧。”
j姐终于舍得开口:“你们家诗诗啊,条件很好,但是可怜。我说了你可不要嫌弃她哦——她大学休学一年……”她一下把声音压低,嘴里的香风吹进瞿一芃的耳朵里:“是因为遭到了严重的暴力!”
瞿一芃一愣。
“嗯,所以啊,她特别内向又敏感,有时候情绪可能比较极端。都是因为受伤害太深啦。”j姐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她和我们不一样,你要好好保护她脆弱敏感的内心,多迁就她啦……”
瞿一芃还是没反应过来…
j姐一笑,将抽了两口的烟夹在了瞿一芃的耳朵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宣布,“今天很开心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啦。新婚快乐哦!瞿一芃,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