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艰难地睁开了眼,一见是紫苏,便移开的眼睛,却痴痴地看向一旁的冷亦然。紫苏便长叹一口气,起身走了冷亦然身边,冷亦然见她神情郁郁的,便问道:“怎么了?”紫苏摇摇头,心里透着股悲凉,“好好医治她好吗?”
冷亦然看见她眼里的怜闵和无奈,不由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心软,往后如何在王府里理事,但又不想她难过,便点了点头,对知园里的管事妈妈道:“去报王妃,就说我说的,请太医好好医治知画,你们也好好服侍她,不得有懈怠,再发现今日之事,必严惩不怠。”
那管事妈妈吓得立点头走了。紫苏又回到知画床边,知画眼皮都没抬一下,仍只定定地看着冷亦然。
“知画,你是因为帮我才来这里的,所以,我再救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能医就能救,自己也算做到仁致义尽了。
冷亦然厌恶地看了一眼知画,拉了紫苏的手就要往外走,他来是给紫苏面子,就知画昨夜的所作所为,死一万次都够,看紫苏还在跟她废话,他很是不耐。
紫苏被冷亦然拽着往外走,身后的知画却突然大叫一声:“世子爷——”
紫苏吓一跳,回头看她,只见知画竟吃力地从床上抓爬了下来,一步一步向外挪着,紫苏便拖着冷亦然止了步。
冷亦然回头看了知画一眼,又拉紫苏道:“走吧,还看什么。”
知画只穿了件很薄的中衣在地上爬着,腿上的伤再次破了皮,血肉都有些翻滚了出来,却还是一点一点执着地向前挪着。
紫苏有些心不忍,便拽了拽冷亦然,冷亦然拖着她继续往外走,他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屋里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世子爷,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看知画,这个女也她也是奴婢出身,为什么她就能得了你的心,我就不行。”知画撕声竭力地喊着,状似疯狂。
冷亦然不由停了步,冷笑着看她,竟敢把自己和紫苏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还真是不自量力,他憋着一口气,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她。。。她不过是个破礶子,知画干干净净的清白之身,为什么比不过她。”紫苏边哭边撕吼着。
紫苏感觉一股凉意直达心底,有些人,你对她再好也没用,利益的驱使下,人心很难测的。
冷亦然听得一怔,走上去就要用脚踢,紫苏死死拽住了他,她想知道,知画凭什么说自己是破罐子。
知画却凶狠地看着她骂道:“你。。。你以为你不验身就成了吗?在刘府时,我亲眼看见你和大少爷同睡一张床上,你。。。你早就是个破盆子了,还好意思留在府里,我呸!”竟含着一口血水向紫苏吐来。
屋里翠玉等丫头早吓得不敢说话,眼睛却都往紫苏身上睃,冷亦然怒不可遏,手掌一翻,凌厉的掌风迅速卷向知画,知画娇弱的身子便高高飞卷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立即人事不知了。
紫苏没有再过去看她,一个人非要求死,想拦也拦不住的,经过了昨晚的事,知画怕是早就不想活了,偏又嫉恨自己,又对冷亦然满怀痴情,就想用这种方式发泄,怕也就是想死在冷亦然手里吧。
冷亦然收掌后,再也不看知画一眼,把紫苏一挟,人便掠了出去。
回到紫园,冷亦然仍脸如黑锅,陈妈妈便将屋里的一众丫环们全带了出去。
紫苏便亲手给他泡了杯茶,冷亦然仍气呼呼的,知画的话对他还是有影响的,有哪个男人会忍受别人说自己的爱人不洁,还是在那些下人面前,偏紫苏还是一付没事人样,似乎那些话对她一点影响也没有。
紫苏也没说话,屋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良久,紫苏才走到他面前,正色地看着他道:“如果知画说的全是真的,你。。。你还会娶我吗?”
冷亦然的心像刀在割一样,说不在意怎么可能,可那也不能怪紫苏,昨天他们就为这事吵过一回了,好不容易说明白了,今天他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绕,但不给个回答,紫苏又会多想吧。
于是叹口气道:“我还娶,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娶。”
紫苏的眼泪就湿了眶,嘴角却含着笑:“明天,还是让那个花嬷嬷来给我验身吧。”
“为什么?不验,你觉得难堪咱就不验。”冷亦然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验吧,也好堵了满府人的嘴,我既要嫁你,就要维护你的尊严和脸面,也不能让府里的下人看低了我,明天,你不去,我自己去禀明王妃就是。”
冷亦然满腔的怒火郁气立即化为乌有,自己果然没有看错她,这突然来的喜悦让他不知所措,突然就猛地把紫苏抱进了怀里,头枕在紫苏肩上说:“谢谢你,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