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之充耳不闻,扯着他的胳膊就往房间里带,宋西岭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刚一进去,门被傅珩之一把拍上。宋西岭被扔到懒人沙发上,整个人瞬间陷入柔软的棉花里。他喘息着撑坐起来,仰头狠狠盯着傅珩之:“你要跟我打架?走,我们找个地方。”
“打什么架,你跟我打架只有被打的份儿。”
傅珩之拉过把椅子坐下来,扯松领口,嘲讽道。
“你真是忘性大,刚被我开过瓢,伤没好就忘了疼。”
宋西岭反唇相讥。
傅珩之欺身压下来掐着他的脸,说:“你知不知道,我的低血压都被你治好了?”
“那你不该感谢我?”
傅珩之啧了一声,再次举起手来,宋西岭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伸出胳膊挡在脸前。他的手很快落下来,却是弹了下他的脑门,接着轻轻抚在了头顶,顺着头发滑下来,在耳垂上不轻不重捏了两下。
那只耳朵戴了耳钉,被揉起来的感觉有些奇怪。有一点点疼,一点点麻。
宋西岭抬起头来。
傅珩之已经坐回了原位,瞧着他说:“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
宋西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那我这段时间被你骗的补偿怎么算?”
“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除了让我离你远点,我都能做。”
“那免谈。”
傅珩之沉默了一会儿说:“西岭,你这三天是不是完全不担心我。”
“我可是给你发过消息的,是你自己不回复。”
宋西岭瞪着他,“再说又死不了。”
傅珩之望着宋西岭气得气喘吁吁的模样,很想说这三天里,他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受伤后他没有及时去医院,半路上失血过多,还是好心人帮他拨了急救电话。他短暂地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发现找不到手机了,估计是丢在事故地点,只好报警。又辗转耽搁许才拿到手机,一开机就着急忙慌地找信息。
结果定睛一看,宋西岭只给他发了两句话。
第一句:“医药费我出。”
第二句:“?”
傅珩之突然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宋西岭立即进入防备状态,紧张得直吞口水。其实傅珩之说得没问题,如果没有武器单单肉搏,他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他跟人打架颇重技巧,主要用肘击和膝击两种,对付校园小混混和街头小伙绰绰有余。年轻的时候他拿这些招数对付过傅珩之,基本上十招之内就被按得死死的。
傅珩之那会儿直接提着他的膝盖,把他按在床上,还按成了一个四仰八叉、不可描述的姿势。然后他轻描淡写地微笑,犀利点评:“你这是泰拳的一些招式,但是力量和熟练度都不够,没办法完全施展,反而很容易被对手拆招,出现这种情况。”
接着宋西岭的裤子就被整个儿扒了下来。
后来,除非知道傅珩之绝对不会还手,他再也没有主动动手过。
宋西岭看着傅珩之沉默的脸,不太情愿地思考要不要服个软。
他可不想再被傅珩之按着打了,虽然没有多疼,可那种耻辱感绝对让他经年难忘。偏偏傅珩之还很喜欢那一套。更何况他今天显然状态不佳,宋西岭决定不往枪口上撞。他忍着把他轰出去的念头,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跟他一般见识。
但是没想到傅珩之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然后转过身来,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一样,说:“你们最近要去哪儿出差?还是和杂志社的合作?”
“……不是。”
宋西岭对他话题转变之生硬无话可说,不过他还是选择接受。
“合同找出来我看看。”
宋西岭指着电脑:“电子签,自己找。”
十几分钟后傅珩之浏览完毕,说:“你查过他们的负责人么?”
“查过,是个富二代,平时没什么事,听家里的安排搞了这么个慈善机构。”
“叫什么?”
“叫吴良。”
“这项目不行,现在能退出最好退掉。”
傅珩之伸出手,“把你手机拿过来,我联系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