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端坐在他平日喝茶嗑瓜子的桌案旁。那桌案上茶壶瓜果都被清扫一空,只留下了堆积如小山般的书册。
沈清容笑容僵在脸上。
只扫了那要命的经书史册一眼,他立马转过身去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锁上了。”黎云书道,“不背完《大学》,门是不会开的。”
说着便将书册往对面一推。
沈清容看着蓝底书卷上明晃晃的《大学》二字,顿觉脑中一痛。他气恼有人坏了他春风得意的心情,舔舔牙根,“谁让你来的?”
黎云书听出他话中隐怒,淡道:“是谁都不重要。只是沈少爷如今不学,将来会后悔。”
“我就算后悔也不用你来可怜我!”
沈清容扫视一圈,发现屋子里茶水酒水都被收干净,连个瓜子壳都没给他留下,心上腾起怒火。
他逼着自己保持形象,压下语气中的怒火,“黎云书,你把门打开。你读你的书,我过我的好日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还真是抱歉了。”她晾了沈清容一眼,“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把《大学》背完,就是不能出去。”
看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沈清容攥紧折扇。
“你是真的要阻我?”
听他指节攥得发响,黎云书冷笑,“打架?”
“我从不对女子动手。”他深吸一口气,“不过”
黎云书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红衣忽地一闪。沈清容身形如风一般,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窗户边,借着功夫,翻身跃了下去!
她到窗边向下一探,就见沈清容翩然落地,晃着扇子,得意地朝自己挑眉。
“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拖长声音,摇头长笑离开,“想关我读书?等下辈子吧!”
黎云书瞧那猖狂的红色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掩下了眸中的冷嘲。
不自量力。
沈清容找到了等候在外的扶松。
他施施然进了马车,“往花音楼走。”
等到花音楼后,他照常要了雅间小酒和吃食,又挑了几个姑娘出来作画玩。
沈清容对姑娘不感兴趣,但十分嗜好画画,尤其爱画风情万种的美人。而要寻人来参照,最好的地方莫过于花音楼。
他为了画画,往往能在花音楼呆上一天,却坚决不肯在花音楼过夜。哪怕画完已是夜半,也要坚决回府。非但如此,他还从未碰过楼里一个姑娘,算得上是花音楼中的“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