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慎全然不顾太后的怒气,只淡淡笑了笑,看起来倒有几分孝子的模样,他假模假意道:“母后近年操劳,神思不清,朕也是为了母后好。”
太后高声喝道:“哀家说了几回了,那懿旨不是哀家传的!不是!皇帝却没将哀家的话当一回事!”
赫连慎还是那样笑了一下,完全一副云淡风轻与他何干的样子,气的太后心头发慌。
“母后嘴上说说,朕信了,旁人如何想?那凤印在母后那存的好好的,除了母后,谁能拿到凤印?”
太后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愣在原地僵了许久,浑身发抖,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只好问道:“哀家要去多久?”
赫连慎未抬眸看他,反而扭头看向窗外:“战事未平,不如母后就等到我军班师回朝,届时再迎母后回宫,母后还能落着个美名。”
可是,战事持续已久,什么时候能停战谁也不知,太后若是答应下来,恐怕回宫的念想就难了。
刘嬷嬷生怕太后这时候还与皇帝闹,附在她耳边说:“娘娘不如应下,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
太后心中有气不能发,只好点点头:“就依皇帝的。”
赫连慎满意的笑笑,这才将另一事一并说了:“朕替悦亭找了门亲事,钟乳国的四王爷,是个骁勇善战之人,在他国颇有威名,悦亭嫁过去也算门当户对。”
太后愣了一瞬,立马否道:“不可,万万不可!”
她的女儿,怎么能嫁到别国去和亲呢!众所周知钟乳国与本朝打了好几个年头的战事,这时候嫁过去,显然是为宁息战事!
何况那四王爷就是率军的将领,据说长的粗糙,为人也粗暴,悦亭嫁过去,万一……
赫连慎摇了摇头:“礼部已拟制,随亲部队也安排好了,诸事顺宜,母后好好去青台寺住着,不用操心了。”
太后一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失了容色。
她突的一笑,扯着嘴角瞪着皇帝,像头忍着暴躁又被束着手脚的母狮子,猩红了眼:“皇帝这是想置哀家于死地了?”
说着,太后又想到什么,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皇帝道:“好啊,好啊!皇帝,是你在算计哀家,是你做的此事,是不是!”
凤栖宫的宫人垂下头,不敢去听宫中的密辛。
赫连慎倒是没有顾及,只朝太后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嗓音,阴冷冷道:“母后,朕想要的皇位,是万人之上,可母后为何偏偏要坐阻碍朕的那颗石粒呢?”
太后再倒抽一口气,还好有刘嬷嬷在后头拖着,要不就这么倒在地上了。
太后不甘心,骂道:“你屋里那个狐媚子,你想让她做皇后,呵,皇帝,到时候阻碍你的,皆是满朝大臣,皇帝想要一个个处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