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没什么反应,他好像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毕竟不是母语。
还有油烟机、锅铲的声音。
克劳斯慢慢地品尝着圣女果的味道:“不错。”
景玉松了口气:“是吗?”
她觉着此地不宜久留,主动提出:“先生,我们去客厅吃圣女果——!”
克劳斯将她抱起来,放在比较高、一般用来随手放些杂物的料理台上。
现在,这上面的东西被清理掉,干干净净,只有冰凉的白色瓷砖,隔着裙子熨帖。
景玉仍旧不能和他平视,但她的腿已经和克劳斯的腰差不多平齐了。
景玉背部已经贴到身后冰冷的瓷砖上,她甚至能更加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声音。
“男人嘛,得抓住机会,”邻居阿姨循循善诱,“当初要不是你爸抓住机会,也就没有你。你现在给我抓好机会,争取让我早上几年抱孙子。”
景玉不确定克劳斯先生有没有听懂。
克劳斯先生礼貌地问:“你想尝尝圣女果吗?”
景玉说:“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景玉说:“好吧,我想吃。”
克劳斯拿起一枚圣女果,像景玉刚才做的一样,递到她唇边。
景玉咬了一口,很诚实地皱眉:“这个好酸。”
“没关系,”克劳斯微笑着拿着圣女果,“我们蘸些糖就可以了。”
景玉绷紧脚趾,她身后的瓷砖很冷,坐着的瓷砖也很冷。
厨房中没有空调,门开着,全靠从客厅里渡过来的暖风。
她看着克劳斯先生绿色的眼睛,里面倒映出身后的一点红——那是贴在她身后、墙壁上的红色“福”字。
这点红一点点侵占着克劳斯先生的绿色眼睛,他离景玉更近,宝石般眼睛中映衬出的红色面积更大,而景玉看不到的地方,冰凉的红色与她接触的面积也越来越多。
水槽旁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水一滴一滴滴落了下来,滴滴答答,敲击着碗中盛着的圣女果。
啪嗒。
景玉神经高度紧绷,她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声音。
“好凉,”景玉说,“先生,瓷砖好凉。”
克劳斯俯身与她接吻。
他口腔中还有圣女果的味道,并不酸,甚至还有点甜甜的味道。
看来,的确是景玉不走运,吃的那颗圣女果比较酸。
隔壁的谈话声还在继续,邻居阿姨畅想着自家儿子和新邻居乖乖女的未来,显然易见,她对景玉的印象非常好。
却浑然不知,她眼中的乖乖女,此刻坐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搂着金色卷发绅士的脖颈,与高大的男人接吻。
克劳斯抽出手,拿了那张写着“出入平安”的红纸,贴在景玉上衣衣摆位置。
他屈起手指,弹了一下红纸。
纸张发出不堪重击的清脆响声。
“小龙宝,”克劳斯微笑,“我想,我找到最适合它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