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似乎遗传到父亲这部分的凉薄,不会在其他人身上怀抱有希望。
直到那个晴朗的下午,克劳斯偶然间路过一家客人稀少的中餐厅,隔着玻璃,看到贫困的、趴在餐桌上阅读的景玉。
她穿着廉价的衣服,吃着店里提供的、卖剩下的中餐,手指因为接触冷水而发红、过敏。
她就像曾经的自己。
而自己,可以充当她的“Daddy”。
她的白骑士。
……
信息量好大,景玉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在景玉搂住克劳斯脖子,想要给他一个吻的时候,克劳斯却微笑着捂住她的嘴唇。
“小龙宝贝,”克劳斯说,“如果这个吻基于你的同情,请不要继续,好吗?”
景玉眼巴巴地看着他。
克劳斯先生脸上只有温和。
“我和你分享我的过去,是基于公平,”克劳斯慢慢地说,“但我不需要因此来获得你的同情,知道吗,甜心?我不愿通过这种方式来留你在我身边。”
“我不想用锁链、或者同情来捆住你。”
“如果有东西能够让你心甘情愿陪伴我,我不希望它是镣铐、或道德绑架。”
“而是你对我的爱。”
他使用了如此多的否定词。
景玉点了点头,她从浴缸中湿淋淋地站起来,克劳斯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景玉说:“我想喝水。”
克劳斯拿起浴缸旁边的透明玻璃瓶子:“这里还有。”
景玉说:“不够,我想再拿瓶冰的。”
克劳斯并没有阻拦她。
水沿着他金色的发往下落,好像幼时被人殴打后落的那场雨。
他闭上眼睛。
一分钟后,景玉又光着脚哒哒哒地跑过来了。
她并没有拎水回来。
克劳斯还没有来得及睁眼,一片冰凉的东西贴到他嘴唇上。
景玉往他嘴巴里塞了什么东西。
克劳斯睁开眼睛,含住它,和她的手指一起。
他问:“什么?”
景玉说:“分享给你,我的酸橙子。”
新鲜的橙子汁水在口腔中炸裂开,克劳斯笑了下,亲吻她散发着橙子味道的手掌心,她刚刚亲手剥开橙子壳。
克劳斯说。
“你骗我。”
“它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