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儿察觉到身旁人的低落情绪,不由将牵着的手握紧,道:“好,待你生辰再送你一个。”
稍后唐景元吩咐仆从去拿药贴,而他一回到房间内,整个人没精打采,犹如失了魂。
唐景元温柔地摸了摸小铃铛,无比深情地看着它,带着一股悲怜的语气,自言自语道:“等了这么久,韵儿姐姐终于要成婚了,可惜新郎却不是我,为什么?”
待人全部走后,苏清晚低着头,眉目黯淡无光,默默将被拉着的手收回,转身准备端着木盆离开,语气不明,“韵儿姐姐,既然已经洗漱完毕,我去将早膳给韵儿姐姐端来。”
想着怕有人再次突然闯入,陆韵儿走到房门前上了门栓,随后来到苏清晚的身旁,从后面牢牢地抱着他,“吃醋了?”
苏清晚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我没有。”
这有没有吃醋她岂会不知,陆韵儿将他横抱而起放置床榻上,下一秒俯身而下与他四目相对,“真得没吃醋?”
苏清晚忽闪的眼睛不敢看她,却默默地点点头。
陆韵儿眼色一沉:“阿晚,若是今后我想娶侍夫的话……”
苏清晚轻咬着唇,闷声道:“韵儿姐姐这么好,肯定有不少喜欢韵儿姐姐的男儿,娶侍夫这很……很正常的。”
见他没有吐露真实感受,将不好的情绪外泄,陆韵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既然这样的话,我刚刚想起昨日这客船上有不少人晕船,秋衣那晕船药贴也都送给其他人,想必快用完了,我这还备得一些,我给唐公子送去。”
“不可以去!”苏清晚立刻慌乱起来,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不让她离开。
陆韵儿转过身问道:“为什么?”
苏清晚的眼眶开始泛红,始终没有说出话。
陆韵儿不忍心再继续问他,道出自己的心里话:“阿晚是知道的,沐姨虽住在金陵洲,但我与姨母经常来往,所以空闲时便会在她府上小住几日,后来我任职户部尚书时,姨夫知道我事务繁忙又喜静,便给我就近单独置办了一处宅子,供我南下出巡时休息。”
“我父母已故,接着又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这娶夫生女此等人生大事,姨夫便开始为我操心,这唐公子的父母与姨母算是生意场上的多年好友,交情不浅又知根知底。”
“趁我在金陵洲之时,姨夫便在宅子里安排我与他相识,有意撮合我们,并安排几日的约会,我知道他对我有意,不过最终被我婉拒了,至于原因阿晚是知道的。”
“而我也准备回京,临走之际他又来送我,提及刚好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他看中我房里用作装饰的小铃铛,便当做普通的生日礼物送于他。”
一提小铃铛,苏清晚若有所思道:“看得出他还喜欢韵儿姐姐,不然也不会把那小铃铛一直带在身上。”
陆韵儿一脸真挚道:“可我只喜欢阿晚呐!这心里也只能装下阿晚一个人。”
苏清晚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撇了撇嘴:“可韵儿姐姐送他小铃铛。”
这话里带着醋味,陆韵儿解释道:“那个小铃铛就是一个简单的小饰品,是秋衣从商铺里买来的,并没有任何巧思与情意,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清晚明白了一切,也抓住了重点,不确定道:“若是当时韵儿姐姐愿意留下来的话,是不是也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陆韵儿认真道:“不会,只有阿晚是我愿意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没有遇见阿晚的话,我是不可能留下来的,那么之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韵儿缓缓靠近与他额头相抵,低喃道:“能让我想要这般亲近,产生亲密接触的只有阿晚,此生只会喜欢阿晚一人,也只想与阿晚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到老。”
苏清晚无比感动道:“韵儿姐姐——”
见人已经哄好,陆韵儿满意一笑,“好了,既然不生气了,走吧!我们去早用膳。”
“等会儿,韵儿姐姐。”趁她起身之际,苏清晚顺势将她扑倒,回想她刚刚说过的话,他知道韵儿姐姐心里有他,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他在韵儿姐姐的心中如此重要。
苏清晚呼吸越来越急促,深情地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女子,拨弄着她的衣衫,撒娇道:“可人家还没有消气呢!”
看着眼前的少年凤眼盈盈带着无辜,可眸底藴着一丝孩儿般的调皮,陆韵儿笑而不语。
苏清晚彻底趴在她的怀里,白皙的脸颊已经染成深红色,如今他俩虽还未成婚,可这亲近之举早就越过男女的礼数。
若不是他总主动投怀送抱,故意与她亲昵,时不时动点小心思,只要他一哭,到最后韵儿姐姐也只能乖乖配合。
他的放纵与肆意皆是源于她的宠溺与爱意,他在她的面前才可以这般任意妄为。
苏清晚的手指贴在陆韵儿的腰带处,想放纵自己将其扯下来又生生地忍着,“想要我消气,那韵儿姐姐成婚后好好补偿我就行。”
陆韵儿低笑道:“好。”
二人腻腻歪歪许久,最后在房内用完早膳,苏清晚以身体不适为由待在陆韵儿的床榻上,陆韵儿自然便在一旁陪同他,这一整日都没有出房门,直到到达金陵洲的渡口,二人才出门。
而沐洋带着几个仆从,已在渡口处等候多时,这渡口是南北重要的枢纽,来往的船只很多,不管是商船还是客船,都会再此停留增加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