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忙看钟,催他快走,一边又说:“我才不管他呢。”
方毅好笑,又叮嘱吃汤包时要小心,免得烫嘴。
林曦点头,方毅还要跟秦怡林蔚天告辞,林曦忙说自己代他说,一边紧送他出来,等看他拐过那棵大槐树,这方回来。
秦怡正把汤包往冰箱里放,回脸道:“下次叫他们要来早来,这么晚了,万一出点事,咱们担不起。”
林曦赶忙应声,又装出要睡觉的样子,生怕她再多问。
秦怡心里有数,不再理她。
等上了床,林蔚天问:“方毅送的是什么?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秦怡笑道:“送什么都是幌子,八成和苏哲相关,你看着,明天非来不可。”
林蔚天皱眉:“这三个小孩搞什么鬼?”
秦怡笑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倒叹了一口气。
林蔚天知道她为他家的事心里不快活,不敢再多问,熄灯睡下。
苏哲正睡得迷糊,忽听电话铃响起来,一声紧似一声的在耳边炸,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忙拿被子蒙了头,忍了一会儿,听那铃仍是不依不饶的叫,炒得脑子里有个大棍子在搅。
他受不了,伸手拿过话筒,正待大骂,就听方毅的声音传来:“你昨天急吼吼的找我,今天怎么又不接电话?”
苏哲只觉天昏地暗,想不起事,定了半天神,才恍惚着“啊”了一声。
方毅听他喉咙嘶哑,知道喝了酒的,不多再说,挂了电话直接下楼。
拿钥匙一开门,酒气扑面而来。方毅忙直奔阳台开窗,再进洗手间,见抽水马桶里吐得一塌糊涂,遂赶紧冲水,又举着清新剂到处喷;等气味散了,才去冰箱里取了一块冰,拿毛巾包着,进苏哲卧室。
苏哲放下电话后再也睡不着,头痛欲裂,口干如焚,他挣扎着摸进厨房喝了水,又跌跌撞撞的挪回来,一动动不了。待听见外面有动静,猜是方毅到了,心里大慰,勉强撑着枕头,竖起头来。
方毅看一地的乱衣服,倒没有呕吐的痕迹,遂笑:“还是你爱干净,要是我,就地解决,再爬不到厕所去。”
苏哲知道在糗他,想说话又说不出,只得喘气。
方毅又笑:“这样好,曦子一看不急死?我去接她来,她立马给你炖鸡汤!”
苏哲心里一阵翻腾,接着干呕连连。
方毅看他不比以往,忙闭了嘴,近前将冰块敷到他脸上,又沏了一杯浓茶,架着他喝下去,再拿两个靠枕支在他脑后;回身将地上的衣服拾起,一骨脑儿堆在墙角;再看他似乎缓了些,眼神儿有些聚了,便坐到床尾,侧着头望他。
两人对望良久,苏哲涩着声音问:“怎……么?”
方毅看着他,不说话。
苏哲没力气再说,只好也望着他。
半晌,方毅“嗤”的一笑,苏哲看他这样,不知怎的,也牵着嘴角要笑。
方毅笑叹:“真服了你们了!”说完,起身往外走,“你想吃什么?我会下方便面,还会打荷包蛋。不要客气,随便点!”
苏哲吃了半碗面,舒服多了,但坚决不喝那汤,逼着方毅另做。
方毅甩手不干。
正闹着,听外面有开门声,方毅一拊掌,做无声大笑状。
林曦想着苏哲那么晚不回家,连方毅也找不到,再想他那天状况,心里发毛。
他会不会骑摩托出去?摔了?是萧婷婷出了事?他收场去了?
左思右想,一夜没睡好,早上起来,想过来看看,又想万一没什么事不是很没面子?便劝着自己忍忍;若是没事,他还会过来,不如在家里等;谁知等了两小时,仍不见人影儿,便又害怕起来,莫非真是出了事,否则怎么还不过来?
秦怡看她里里外外转圈,嫌烦:“没事坐下来帮我绕毛线,转来转去的,看得我头昏!”
林曦只得坐下来,绕了一会儿,觉得心里紊紊的塞了一团麻,忙起来:“我要寄信去,再随便玩玩,你们别等我吃饭。”
林曦一口气跑到苏哲楼下,先去看摩托车,见好好的停着,心上便松一松;再上楼,见四下没动静,心上又松一松。待开门进来,觉得气味有些怪,她吸吸鼻子,一时辨不出来,便开口叫“哲哥哲哥”,就听卧室里有人闷声笑,推门一看,见方毅一脸笑意的迎面坐着,苏哲半倚着床头,又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
林曦心里一转弯,立时把脚一跺,恨声道:“你们两个联手算计我,好!好!算你们厉害!”说着掉头就走。
方毅起身拉她,一下没拉住。林曦风似的就出了门。方毅忙追出去,这边苏哲也扶着床要起来。
方毅连呼带叫追到楼下,那林曦一径急走,理也不理,听也不听。
因已有人出出进进,方毅不好拉着扯着,直到出了楼道,才一把抓住她:“我算计你什么?我犯得着和他一起算计你?我对你比亲妹妹还好,你倒这样想我!我是白操心!你不管就不管,到时他摔断脖子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