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6号?”玄千两心想那不就是下周末吗?那天公开课请的是国内著名平权运动的学者、清华法学院的朴月敏教授。
据说朴月敏教授寓教于乐,能把任何死板难懂的内容讲得通俗有趣,每次公开课各校的女生们都挤破头皮听她的课,白寿眉以前总唠叨这个人有多优秀多优秀……
不过,这回来北川大学讲课,因为题材敏感,朴月敏教授规定了:仅限女生报名。
“仅限女生……”想到这里,玄千两露出了有些嘲弄的表情,“你该不会吓唬我说那天整个大礼堂的女生都会消失不见吧?”
陈梵没有回答,但也没否认。
玄千两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她倒不是被吓得,就是单纯觉得想一想那个场景有点冷。
平时在宿舍天天听白寿眉那个神棍讲一些星座怪谈、血型性格和离奇的校园悬案还有什么罗布泊双鱼玉佩怪谈就已经够瘆人了,没想到前男友深更半夜拉自己出来,正经话没说一句,反倒跟个江湖骗子似的。
“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我也没报名,现在报名也来不及了,不会去的……”玄千两应了声调头就走,“明天还要写期末论文,你也别在外面晃了……”
“千两。”陈梵叫住她,表情严肃了几分,话语竭尽全力温柔,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我那天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没办法拦着你,别去公开课,就听我一次话,好吗?”
玄千两回头看着陈梵,表情有些复杂:“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
“我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
“所以不要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还会信任这个男人说的话,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信口开河和危言耸听的人,他很谨慎,至少从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来看,他比自己要谨慎多了。
可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陈梵用最糟糕的方式让她不得不给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
她不想再看到他的脸,更不想听到他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于是敷衍地结束谈话:“我不去就是了。”
从荒无人烟的废校舍回北校区的路上,夜里的校园四周一片静谧,玄千两在前,陈梵在后,两人依旧保持着五米的距离,一路无言。
直到女生宿舍楼前,玄千两打卡进门,头也不回道:“走了。”
陈梵向前轻轻伸了伸手,手指却僵在空中,片刻后神色复杂地收了回去:“嗯,晚安。”
——
玄千两耷拉着脸回到宿舍,刚刚洗漱完的白寿眉迫不及待地围上来:“千两,下周一朴月敏教授来咱们学校上公开课知道吗?”
玄千两在椅子上坐下,一边卸防晒一边应了声:“知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陈梵刚提过,她能不知道吗?
白寿眉笑眯眯的:“是在西校区经管院的z2区大礼堂,陪我去听听呗?”
玄千两哼了声:“大礼堂只能坐三百个人,就咱们学校东校区那群学霸,半年前听到风声的时候就去抢课了,你现在才想恐怕连坐地板的机会都没了。”
卸完妆,玄千两正打算去洗脸,白寿眉忽然将两张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听课证,6月6日早上九点半,四号大礼堂,而且还是第二排的黄金座位。
玄千两顿时诧异地看着白寿眉。
白寿眉露出得意的表情:“我贴吧说出五百一张,结果一堆人抢着卖给我,所以我挑了两个最好的位置。”
玄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