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忙还一礼,道:“不敢当姑娘一个谢字,更不敢当姑娘此礼,只要姑娘相信我来此并无恶意就行了。”
黑衣人儿冷瑶红道:“那么敢问少侠来意……”
贾玉道:“姑娘该知道,冷前辈是当今世上唯一知道家父被害详情及家父下落之人,所以我特来寻访……”
冷瑶红怔了怔,接着黯然半挽螓首,道:“少侠这一趟白来了,如果早……”
贾玉神情一震,急道:“怎么,我来晚了,难道冷前辈已……”
冷瑶红摇头说道:“少侠想左了,家父仍健在。”
贾玉神情一松,道:“那么姑娘这白跑一趟及迟来之语……”
冷瑶红道:“那是说,少侠如今已没有办法由家父口中得知一个字了。”
贾玉双眉微挑,道:“这么说,是冷前辈决意不肯相告当年事了?”
冷瑶红摇头,道:“少侠误会了,家父巴不得少侠早日寻来,更巴不得早日将当年事全部奉告少侠,以解胸中郁结。”
贾玉惑然说道:“那么是……”
冷瑶红摇头说道:“少侠右所不知,家父已有口不能言了。”
贾玉一震,道:“姑娘,怎么说?”
冷瑶红重复道:“家父已有口不能言了。”
贾玉诧声说道:“姑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冷瑶红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当年事后没多久,便不能说话了。”
贾玉默然不语,颓丧地缓缓低下了头……
突然间,他又猛抬了头,急迫:“姑娘,冷前辈还有双手可写……”
冷瑶红凄然一笑,道:“假如家父双手能写,我也不会说少侠白来一道了。”
贾玉神情一震,道:“怎么,难道冷前辈失去双……”
冷瑶红道:“家父双手犹在,只是不但双臂僵直,便连十指也不能弯曲,其实,他老人家全身无一处不僵,除了双目尚能开合,嘴巴尚能饮食外,其他……”
喉间以被什么东西梗住,倏然住口不言。
贾玉骇然激声道:“姑娘,这究竟是……”
冷瑶红摇头说道:“不知道,家父一生可说够悲惨的,前十几年侧身邪道,被天下武林所唾弃,这十几年又卧床不起,形同废人,想来这或许是……”
微一摇头,又住了口。
贾玉深锁眉锋,道:“难道姑娘未曾为冷前辈延医……”
冷瑶红道:“少侠该知道,家父精擅岐黄,我也继承了不算浅薄的家学,我自己都没办法知道他老人家身罹何种疾病,延医又右什么用,再说,我父女既藏慝在此,也有诸多不便之处。”
贾玉皱眉沉吟,道:“这就怪了……”
口光一凝,道:“冷前辈现在何处,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
冷瑶红微颔螓首,道:“自当为少侠带路……”
说着,飘下巨冢,往半山上行去。
贾王忙也飘身下冢,跟了上去。
才走两步,冷瑶红突然停步回身,道:“少侠原谅,事关家父,冷瑶红不敢断定少侠就是费大侠后人,可否请少侠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