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皇上与皇后驾临了南玥!”
“什么?”阿罗一愣,父皇与母后都来了?他们……
客栈的房间中,阿罗忐忑不安的望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父皇与母后一眼,然后双膝跪在地上。
弥罗帝,弥尊,年纪大约五十岁的样子,周身的冷肃强势,虽然有着与阿罗一般精致的五官,可是眉宇之间的霸气与强势却与阿罗的沉静忧郁不同。他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褐色的瞳眸不悦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阿罗,并没有让他起来。他就知道,当时阿罗欣喜异常的答应联姻,一定是另有所图,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刺手。
皇后,则神态安详,保养有方,看起来像个三十岁的贵妇,举手投足之间是优雅,看来阿罗的性子像她多一些。
“阿罗,你可知罪吗?”弥尊冷声道,威严尽显。
阿罗跪在地上紧紧的咬了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没有想到的这么快!
“罗儿,还不快给你父皇赔罪?”皇后温言细语说着,不断的使着眼色。
“父皇,母后,阿罗还是那句话,阿罗喜欢水儿,不会要别的女人,如今阿罗已经立了血誓,这一生非水儿不娶!”
“天啊!”皇后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用手捂了唇,然后紧张的望着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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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寂静无声,弥尊威严的脸上逐渐的浮出一抹凝重的杀机,狭长的眼一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破解血誓,只有让那个女人死!”冷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阿罗抬起头,眸子里满是绝望,“父皇,你不可以这么做!”
冰冷的声音缓缓的在房间里响起,“五年之前我就说过,你一味的任性只会害死她,现在,朕宁可舍弃了这枚棋子,也要保住弥罗国的太平与尊严!冷九!”他突地高声叫起来,冷九迅速的打开房门进来,“将太子带回驿馆,如果有什么差池,冷九,你们冷氏一族将会从弥罗国永远的消失!”
阿罗一怔,愣愣的站在那里,任由冷九与另一名皇家侍卫将他带走。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却冰冷窒人。
“皇上……”皇后轻轻的开口,似乎是想为阿罗求情。
冷冷的摆手,径直打断皇后的话,弥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息心头怒气,“这个女人不除是不行了,意柔难道你想看着我们唯一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舍弃整个国家吗?”
意柔叹口气,紧紧的攥紧了手指,难道五年前的一幕又要开始重演了吗?她终究还是保不住那个孩子?
玥南宸磨磨蹭蹭的站在蓝水医馆的门口,一想起白天在悦己酒楼的事情,脸额就一阵阵的发烧,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见三哥与蓝水瑶在一起的时候,内心会如此的煎熬,甚至丧失了他应有的水准,抬眸望进蓝水医馆,在静懿的夜色中亮着晕黄的灯光,一想到有可能要面对蓝水瑶那张盛满了讽刺与不屑的脸,玥南宸就觉着内心之中格外的沉重。
十三岁上战场,首战就赢了杀神的称号,七年了,从一个不受父皇与母后待见的八皇子成长为现在这般困难过,他只是想要引蛇出洞,趁着玥澄宁元气未复,趁胜追击狠狠的打击而已,他委曲求全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敬爱三哥的不信任,还有蓝水瑶那个女人的嘲讽!
一想到蓝水瑶看他的眼神,他就觉着从来没有过的憋屈涌上心头,换做平日,一个女人胆敢如此的对他,他早就一个剑劈了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蓝水瑶,他却拔不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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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蓝水瑶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妾成长为现在的蓝水楼主人,她是第一个让他怎么都瞧不透的女人!或许就是这份神秘,让他不忍心下手,如果换做江城,或者是吟蝶舞,写下休书,他或许会愤怒,认为永南王的尊严收到了挑衅,但是接下来就是释然,为三哥,为南玥,他做了太多了,当三哥的皇位稳固,当南玥的江山稳固,是不是也应该还他一片清净的天地?可是蓝水瑶不同,所以才会一次次的纠缠!
他总是在蓝水瑶的面前恶形恶状,真的只是因为尊严受到了藐视吗?还是……玥南宸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终究还是没有迈进蓝水医馆,而是径直朝着内城走去。
鲁王王府,那个由蓝水瑶接生的小婴儿已经满了一岁,不但会歪歪斜斜的走路,还好依依呀呀的说话。
曾经驰聘疆场三十年的鲁王如今已经是卸甲养老,整日里与一岁小儿逗弄玩笑,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
对于玥南宸的突然来访,鲁王似乎并不惊讶,将手上稚子交给奶娘,与他一起走进书房。
书房之中的书籍也多半是种花养草之类,再也不是兵书罗布。
示意玥南宸坐下,鲁王亲自泡茶,他喝的是功夫茶,洗了一道又一道,动作缓慢而有条不紊。
“你尝尝这茶,一点一点的品才能品出其味道!”精致的茶杯放在玥南宸的面前,茶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