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遇微垂了下眼,避开他的视线,过去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喊了声‘报告’。
钱槐朝她招手,“来了,进来吧,先坐会儿,电视台的车坏路上了,得迟半个小时。”
林辞遇点点头,把手里的花束递上,“送您的。”
钱槐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多了几道,在办公室里老师们艳羡的目光中,把明艳的花束摆在办公桌角,又递给她一个本子。
“这里面都是想找家教的,有初中的,也有高中的,还有他们最近的几次成绩,你看看,挑几个,我帮你联系一下。”钱槐说。
林辞遇也不客气,仔细翻看名册。
看得出来,是钱槐用心整理过的,成绩是近期的期中期末和月考,还列了起伏图表。
门外,傅元瑾靠在栏杆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人。
半个月没见,她瘦了点,但是精神很不错,像是向阳的向日葵,又像是迎风的小杨柳,蓬勃生长。
朋友圈没有她的动静,偶尔从胖子和方知南那儿听到一两句关于她的消息。
跟家人出去度假了。
在找家教的工作。
好多人找她买笔记资料。
她过得很好,充满活力,反倒是他,一直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直到昨晚接到钱槐的电话,通知他今天的电视台采访。
校服重新翻出来,洗过一遍,临睡前,又爬起来熨烫,凌晨两三点睡着,五点又惊醒,早早出了门,站在办公室走廊,等了一个多小时,倒像是被罚站了似的。
她不知道,她抱着花束出现时,朝他看过来那一眼,他浑身发麻,手都是抖的。
他从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是惊觉时,发现一切都跟她有关。
比起豆浆,她更喜欢牛奶。
爱喝奶茶,但是又不经常喝。
她喜欢挑战,爱熬夜,皮肤白,黑眼圈总是很明显。
她喜欢笑,笑得很乖,但是熟络之后,才能感受到她乖软皮下的反骨。
朝气蓬勃,像是她发给他的那张日出。
但是这些,都只是她自己,跟他没有关系。
办公室里,钱槐在打电话。
林辞遇挑了七个,又被钱槐划了两个,原因是,那两个家的家长不太好相处,怕她吃亏。
市状元的头衔是好用的,半个小时,在电视台的人来之前,钱槐帮她联系好了剩下的那五家。
陈旧的校门,匾额上挂着红绸,撑开的横幅上写着‘恭祝傅元瑾、林辞遇同学成为理科市状元,为我校争光’的话,墙边的红榜还没换,还是去年学长学姐们的喜讯,这个要等大家的录取结果出来,才会由语文组的老师亲自用毛笔写红榜,再换榜。
倒是荣誉墙上,林辞遇和傅元瑾被放了上去,用的他们校园卡上的照片,一个笑得梨涡浅浅,一个清淡没有表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