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试探着猜测,“浪花?”
“不是。”
隋懿斩钉截铁地否定,“波浪。”
宁澜这会儿还没察觉“浪花”和“波浪”的区别,只觉得现在的隋懿一点儿也不像他印象中那个处理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队长。
“你傻不傻啊?”
宁澜问他。
隋懿原以为能得到两句关怀,没料到会被骂,尴尬地回应:“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
宁澜打断他:“你是去找我,还是去制造新闻上头条啊?”
隋懿有点急了,解释道:“当然是去找你的,帮别人只是顺便……不,这件事跟你无关,不是因为你,你不要有负担……”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宁澜再次扯开了他的衣服,嘴巴凑上去,在他肩膀上轻柔地吹了吹。
吹完问他:“还疼吗?”
隋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险些撑不住表情。他既想摇头又想点头,梗着脖子半天没做声,试图留住片刻的温存。
宁澜就当他不疼了,把衣服给他穿好,走到正面帮他戴正挂坠,接着帮他扣纽扣,边扣边说:“导演嫌你身上有疤,我还嫌这个角色太暴露。咱们不拍了,我不想把你给别人看。”
今年的初雪在圣诞节前一天降落地球,也是在这天,隋懿收到了来自剧组的签约通知。
宁澜在厨房里淘米做饭,隋懿站在身后喊了几声“宝宝”他都没应,憋得实在没招,从后面抱住宁澜的腰,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用粗硬的头发戳他的脸颊,闷闷地说:“你不想我拍,我就不去签了,别生气。”
宁澜把米倒进锅里,眼皮都没抬一下:“你拍你的戏,我生什么气?”
“你不是怕我……”隋懿说到一半调转话头,“导演说了给穿个背心,不是上半身全裸。”
宁澜放下淘米篓,掰开腰上圈着的胳膊,转过来面对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三年未见,宁澜与从前比起来脾气更硬,骨子里的要强和执拗全都跑出来兴风作浪,经常弄得极度缺乏恋爱经验的隋懿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是,当然不是……你不是说……”隋懿欲言又止。
宁澜见他窘迫得说不出话,挑眉一笑:“你想接什么戏是你的自由,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也不懂现在的主流审美,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必在意我的看法。”
说着不由得压低声音,视线往别处飘,“我上次说不想给别人看,是怕你落选伤心,还有舍不得……”
声音戛然而止,宁澜轻咳一声,转回去继续忙活:“你去签合同吧。”
“舍不得什么?”
隋懿追问。
“没什么。”
“说嘛。”
宁澜最受不得隋懿这样近似撒娇的语气,用沾了水湿漉漉的手推搡着把隋懿赶出去,“砰”地甩上门。
隋懿不确定宁澜是否在害羞,他不敢胡乱猜测,又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路上手机一响,宁澜发来短信:【怕你拍打戏受伤】
没有什么能比猜测成真更令人开心了,虽然“舍不得”改成了“怕”,隋懿心里还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