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把上衣抚平,指指他手中的袋子说:“我点的。”
周司惟拆开外卖袋:“刚才没吃饱吗?”
纪筝摇摇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把里面的盒子一样样拿出来:“给你点的,刚才看你没吃多少东西,觉得你发烧了可能想吃点清淡的。”
一份鲜蔬虾仁粥,三个奶黄包,两个米兰虾饼,还带着热气,香味飘散在狭小的房间里。
周司惟有一瞬间的怔忡。
纪筝催他:“快吃呀,你发烧了得吃点饭。”
她神色已经平复了下来,只是嘴唇还有点红肿,白皙的脖颈有点点微红。
周司惟头一回经历,自己吃饭,有人在旁边支着脸眼也不眨地监督他吃完。
纪筝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捏起一个奶黄包小口小口地吃,其实她刚才已经吃饱了,只是看着周司惟的话也还能再吃点。
吃完,她擦了擦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风把雨和树枝齐齐拍打在玻璃上,有种骇然之势。
反正今晚是回不去了,纪筝咽下周司惟喂过来的一勺虾仁粥,含混不清地说:“那你吃,我去洗个澡。”
她没带睡衣过来,好在酒店里有有白色的浴袍,纪筝关上浴室门之后,犹豫了一下,觉得长虹玻璃门好像有点透。
浴室没有做干湿分离,她把热水打开之后,雾气笼罩上玻璃,遮住视线,她这才觉得好了点。
水雾氤氲,窈窕的身影隐隐绰绰,隐在浓重的雾气里。
周司惟把桌上垃圾装到一起,起身的时候瞥见白色床品里的一点金色,是刚才动作间从口袋里掉落的。
他勾起那条细细的链子,声音轻响,混着安静房间内的淅沥水声。
一贯的意志力似乎被高温的病毒瓦解,周司惟合拢掌心,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他抬眸看过去,少女从氤氲着的热气中走出来,腰间系带下一双长腿骨肉匀停,纤秾合度,往上隐没在白色的浴袍下。
她歪着头擦长发,水滴进锁骨里,脸颊被热气熏出酡红,对自己的头发不太温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纪筝每次洗澡,最烦吹头发这项工作,往往要吹上好久才能吹到半干,吹风机举得手都累了。
擦得差不多了,她往沙发上一坐,准备歇一歇再去吹头发。
刚坐下,周司惟就拎着吹风机过来,摸了下她湿润的头发,抬手插上电源。
他膝盖陷在她身旁,纪筝仰起脸,眼睛一亮:“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嗯。”
周司惟捏了下她软软的脸,坐下来,从背后撩起一缕黑发放到掌心。
纪筝半转过脸,冷不丁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嘻嘻说:“谢谢你”
周司惟没让她逃走,眼疾手快两指捏起她下颌,停了吹风机,温柔地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