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你什么都不懂。你活的时间太短,你也不是我们这样传承千年的家族。”面具人声音里飘过一阵恐惧。
虞寄风皱起眉。他觉得这个封氏的人可能是疯了,毕竟这个家族一直就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天会塌?怎么可能。
“天塌了?行吧,那就不说天了。”他扛着伞,语气又变得懒洋洋的,是合适跟神经病说话的语气,“我们说说另外的事。‘祀’字在宸州范围内作乱,受害人已经蔓延到附近的苍、定、沂、明四州。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能置之不理。”
面具人仍在冷笑,没有说话。
虞寄风道:“这件事是不是和封氏有关?”
面具人慢慢收起笑,却还是沉默。
虞寄风伸出手,指了指浣花书院的几处建筑:“这里,那里,那边……多多少少都潜伏着书文的影子。这种通过人心恶念来发挥作用的书文之影,是封氏最擅长的诅咒书文吧?”
面具人嗤笑:“那你为何不祓除邪恶?”
这一回,沉默的人变成了虞寄风。
面具人笑:“因为白玉京告诉过你,不要插手封氏的事,对不对?”
虞寄风沉默片刻,声音冷下去:“所以果然和你们有关。”
“荧惑星官,”面具人摇摇头,“无论你说多少,我是不会承认的。”
“呵……”虞寄风忽然嗤嗤笑起来,“原来如此,这是报应。”
面具人身体猛地僵住:“什么?!”
虞寄风审视着对方的反应:“这些年来,封氏的血脉越来越少,几近消亡。这一代的命师还天赋不高、身体孱弱,连白玉京都去不了。恶有恶报啊——”
“……闭嘴!你懂什么!”
面具人的两只眼睛猛然跳动起来。是真的“跳动”,那两只黑多白少的眼珠,像两颗小小的心脏一样愤怒地颤动。
“呵呵……”面具人又笑得像一只喘不过气的乌鸦,凄厉又癫狂,“你懂什么!”
“虞寄风,别忘了,封氏再没落,也曾是宸州的诸侯王——!”
“这里曾经是封国,我们和……有过约定,我们永远是这片土地上的无冕之王!你以为,你一个草根里出来的小民,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就连岁星之眼——你以为那些祭祀仪式,真的是在祭祀吗?你何妨再想一想,为什么岁星之眼被重重看守,却偏偏又不列入律法中,为什么不干脆锁起来,而任由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去看、去碰?”
岁星之眼……虞寄风真正愣住了。
“喂,这个说法有点过分啊,怎么就猫猫狗狗了?我们星祠还是有准入门槛的好不好?”他很不满,孩子气地抱怨,眼里却充满狐疑,试探道,“你不如再解释一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