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落到孟欢耳畔,热热的,手指被他按住,蔺泊舟那身正经的衣衫整整齐齐,被遮挡在屏风后,可曳撒的缝隙里,却把孟欢的手捉了进去。
温度慢慢攀升,孟欢摇头:“不怕。”
他忍不住。说起:“夫君。”
——蔺泊舟看似正经,其实很不正经。
蔺泊舟捏了捏他的腮,明明可以让亲密空间变得更隐秘,他却非要在傍晚的暮光里,让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亮亮堂堂,照在孟欢微微绷紧的白净手指,照亮了这一切本不该万分光明的动作。
光照,让一切像是暴露在众人眼前,像是游走在危险边缘。
“夫君?”孟欢不好意思了,小声地确认。
蔺泊舟指腹抚摸他唇瓣:“嗯,就这样。”
“喔……”
孟欢咬了咬唇,纤长的眼睫垂下,白的反光的手指继续摸着。
大殿里没有其他人,许久之后,蔺泊舟抽出了手绢,轻轻擦去孟欢白净的指根,此时孟欢也困乏地躺在他怀里,说:“手酸了”。
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蔺泊舟说:“北镇抚司审讯的日期有所延长,三天之后,欢欢的腿伤差不多也好了,出门也不用担心腿,为夫和欢欢一起过去。”
对于孟欢来说,刑狱机构多少有些可怕,不过想到能彻底锤死安垂和崔忍放,他心里有了底,“好。”
蔺泊舟再蹭了蹭他的脸颊:“欢欢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如实说就好了。”
这句话,对社恐人更是莫大的安慰。
孟欢额头抵在他怀里,点头:“知道啦。”
三天时间到了,倒是这天出门前,王府来了位宫里的太监。
穿着蓝服袍服,戴幞头,面容白净,说话细声细气:“王爷。”
蔺泊舟见他,道:“有什么话说?”
太监叫李三,规规矩矩地磕头:“干爹让奴才告诉王爷,差遣的辽东监军是干爹亲自找的人,乖巧机灵,已经出发了,即刻到了辽东前线,便会给王爷来信。”
蔺泊舟端着茶杯喝了口,垂眸应声。
李三再道:“干爹让奴才再告诉王爷,前几天王爷忙于家事不来内阁,陛下下学也早,到处找人弈棋。”
蔺泊舟闭了闭眼,问:“陛下最近怎么回事,往常偶尔调皮一下,现在怎么天天只想着玩儿。”
李三摇头:“奴才不知,陛下最近和空戒大师走的最近,还有崔家的那位大孙少爷。”
蔺泊舟手指顿了一顿。
“不过,”太监说,“陛下和他们只是弈棋,从来不议论政事,陛下谨记王爷的教诲,任何人敢借着下棋时向他讨好处,都会被陛下杖责。”
说到这里,蔺泊舟手里推送的珠子顿住:“好。”
“奴才没什么可说的了。”李三恭恭敬敬。
蔺泊舟应声:“领了赏,回宫去吧。”
“是。”
太监后退着出了大厅,转头跟着游锦消失在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