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州一噎。
这话可真够直白的,意思是你自个儿的稀饭还没吹冷呢,还惦记着别人的茶凉没凉。
“别提了,”江禹州道:“说好的大家配合演戏,她入戏太深,当真了。”
听见“演戏”两个字,沈浔眸光微微闪了闪,目光不自主地又往下望去。
江禹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面人潮跟下饺子似的,光线又晃得厉害,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有熟人?”江禹州问。
沈浔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很显然没准备再继续下文。
话题止步于这里,江禹州没好再追问,拎了瓶酒,说:“再喝点儿?”
“不了。”
沈浔拿起桌上的手机,离开前又往同一个方向扫了一眼。
等他出了门,江禹州都快把脸贴玻璃上,自言自语道:“你说他到底在看谁呢?”
……
秦娆这边酒局结束已经是十一点。
她和唐婉都是开车来的,人都还算清醒,谁也没要谁送,各自叫了代驾离开。
一路上空调吹得有点上头,代驾停好车,她拿了钥匙径自上楼。
刚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便扑鼻而来,一开灯,客厅的状况让她顿时傻了眼。
她捂住鼻子往里走了两步,便再也下不去脚了。
整个客厅的地板上,铺满了红红黄黄的油渍和污水,房间里也充斥着下水道的气息,看样子不知是谁家下水道堵了漫了上来。
再在这里多呆一刻,恐怕她就要给客厅再添点儿料,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打电话跟物业说了情况,酒劲儿就已经上头了。
她喝多了不发酒疯,睡一觉就行,家里是住不下去了,便拦了辆车往就近的酒店去。
夜晚车少,司机一路把车当飞机开,还一路念叨“不快不快”。
等车停在酒店门口,秦娆已经迫不及待拉开车门下车,找了个角落开始吐了起来。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前台说最近东城在办会展,已经没房了,恐怕换几个酒店也是这样的情况。
折腾了一天,秦娆眼皮都已经抬不起来,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给唐婉打电话,同样是半天没人接,多半是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闻到了一个好闻的味道,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
再睁眼,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厚重的窗帘遮的没了一丝光亮,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
手机铃声响了又响,秦娆下意识伸手往床头柜上一捞,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