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的悍然、冷漠,有着截然的不同。
南乔的目光继而向下,一个醒目的“开除”钢印咄咄逼人地戳入她的视野。
那么的红,印泥的颜色陈旧老重到开始发紫发黑。
她看到下方一栏开除学籍的原因说明,突然凉彻骨髓。
她回头再去拿那一份mems论文,忽然觉得有千钧之重。
南乔拿起电话,再度拨给南勤。
“姐,这个时俊青的过失认定,还能翻案吗?”
“你说什么?”
南乔又说了一遍,南勤才确信没有听错,声音沉了起来,“什么意思?”
“丢失的那份mems论文,在我手上。”
“你再说一遍!”
那边,南勤突然站起身来。
南乔平静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南勤拿着手机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两遍,语气严厉地对南乔说:“你当时就那么无知、那么轻信?!”
南乔咬着牙,说:“是我的错。有什么责任我都承担。”
“你能有什么责任!”
南勤怒道,“责任在常剑雄!在我!我就不该让你来学院给我送东西,和那群学生接触!”
南乔紧抿着唇,不吭声。
南勤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道:“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要翻案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就算还时俊青一个清白,他也回不来蓝天利剑,反而还要牵涉到常剑雄、你、我、实验室相关人员一干人等责任和处分的重新判定,兴师动众,得不偿失。”
南勤想了一想,说:“如果这样,常剑雄的过去,基本上就要被否定了,前途和声誉会受到很大影响。对你的即刻飞行也没什么好处。而照你的说法,时俊青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但是放弃了揭发常剑雄。”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想清楚了要不要给时俊青翻案,再来和我说。”
南勤挂了电话。
南乔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桌上时樾的档案,嘴唇微微的发青。
她按下了时樾的电话号码。然而话筒中却传来毫无人情味的女声: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南乔搁下电话,收拾起东西匆匆出了公司。
一直走到时樾的公寓门前。
她按门铃、敲门,呼喊名字,却都无人应答。这时候电梯开了,过来一个地产中介,带着一对看房的小两口。
中介拿着一串钥匙来开时樾公寓的门,见南乔定定地站在旁边,茫然问道:“您是?”
南乔问:“这家之前的租户呢?”
中介说:“您说养着三条德牧的那位先生?昨天刚退租,搬走了。”
南乔道了声谢,匆匆离开。
他搬走了。就在昨天,奥森公园看到她和石栎在一起之后。
南乔突然很恨。她恨时樾,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