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不知道是否真的呀。主要的传闻多半是和政界大人物的特殊信赖关系,据说相当受赏识的样子,所以华盛顿方面和永田町似乎都有强有力的信息沟通管道,她左右逢源,好像那些都是日本的幕后大人物和美国的台前大人物。”
“可不是嘛。女人这种原始武器呗。归根结底就是凭借男女关系,构筑了强有力的网络吧。”芹泽歪着嘴唇道,一副“完全有可能”的不屑神情。为了明石也不能隐瞒失望。
“想想吧,一般人都会那样嘛。不过,好像也不完全是那么回事。”齐藤在面前直摆手,继续道,“因为这种人似乎都太清高了,而且无论怎么说都长得不错。大概有许多追求她的男人吧,反正似乎太高傲了。这又说成是女人的魅力,评价也就高起来了……”
“嗯,是啊。”
对齐藤出乎意外的断然否定,芹泽反倒觉得有趣。
“听说是曼哈顿东部吧,在上流社会聚居的高级住宅区有套公寓,在康涅狄格州还有座两千坪的度假别墅。她在那儿举办晚会,受邀的客人个个了得,反正听说美国政界、财界的官商名流排了一长串呢。”
“齐藤君了解得相当详细啊。”
“净是些传闻呗。不过,并不是听实际去过的人说的。想要通过她插上一杠,开拓信息来源或网络的人很多,似乎用尽了各种手段,但都半途而废,怎么也入不了伙。最近日本女性也变得了不起啦。”
因为酒精的缘故吧,齐藤的介绍也热情洋溢。
“不管怎样都是和我们无缘的那个世界的故事呀。可话说回来,刚才说的跟她亲近的日本政界的幕后大人物是谁呢?美国的台前大人物又是何等大人物呢?”
“唉呀芹泽君,所以说我不知道这些话是否能全部当真,因为也许纯粹是流言飞语。不过,由于那个缘故,形形色色的大投资家们希望获得绝密情报或特殊关系而聚集在她的周围,越发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好像只有这点是千真万确的吧。因为如果同样能得到高质量的情报,那么从美女那儿获得当然要比从肮脏的混蛋那儿获得强吧。世上的大投资家之类当然大多是男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她是女人的确就是强有力的武器啦。”
“得,没准儿那还真是的呢。女人的武器呀……”芹泽说着,将剩下的半杯啤酒一口气喝干了。可能那个叫明石哲彦的男人,也是被她那女人的武器俘虏的吧。这么想着,芹泽觉得刚才擦肩而过时闻到的,从那女人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带着她的气息的香气,还隐隐约约地弥漫在自己的周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那个女人 第二节
2
刚走出西式的正门,有吉州波就请还一脸稚气的门僮给叫一部出租车。
马上就招来了的士,用毕恭毕敬的姿势打开了后座门。州波向门僮致了谢,便和约翰·布赖顿一起坐了进去。
今天晚上将四个人载到这酒店来的莫里斯·汤普森证券东京分公司的两辆黑色的公司专用车,已经分别将纽约总部的首席执行官和东京分公司的经理送回去了。
“今晚正式的安排到这儿就全部结束啦,布赖顿先生。”州波深深地埋进坐席后说道。这几年当中,约翰·布赖顿在美国主要经济杂志所发表的最受欢迎经济学家的排序中,持续稳守头把交椅,此次适逢为日本投资者举办的研讨班开班,便接受莫里斯·汤普森证券的特别聘请,首度来到日本。
“谢谢。多亏你从纽约和我一路同行,觉得第一次的东京之行格外快乐哩。”布赖顿看着州波的眼睛微笑道。
“您能这么说我也很高兴呀。让您和我们的首席执行官一起从纽约过来,担任这次研讨班的负责人,成了我在东京的第一项工作,我感到十分荣幸。”这么回答布赖顿后,州波用日语告诉驾驶员:
“请送我们到横滨的洲际酒店。”
从这一瞬间开始,完全成了个人自由支配的时间。之前州波在工作中的面貌,此时已彻底变成另一种模样。州波强烈地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州波不打算进公司在这家酒店为布赖顿准备的房间,也不打算用公司的车子到现在要去的目的地。
州波想要离开东京。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首先需要的是离开对手的势力范围。这是州波一贯奉行的铁律。让对手完全脱离自己的日常生活空间。州波今晚也因继续严守这条原则而觉得满意。
布赖顿的手从一旁伸了过来。金色的体毛长到手背,细小的老人斑很显眼的大手有点潮润。州波感觉到了寄托在这手指动作里的布赖顿那明白无误的意图,他长时间地等待这个瞬间似乎已经急不可捺了。
很好。州波对自己表示首肯。
即使到达这里的时间也恰好是按原先计算好的。州波确认一切都在依照自己的设想进行着。不过,这种事自然不会在表情上露出蛛丝马迹。反映在布赖顿眼睛里的自己,必须是因紧张和羞怯而心神不宁的模样。两个人首次单独相处,带着明确的目的以及朝这个方向发展的决心,此刻正在向下一个场所转移。
布赖顿的手很大,但绝不像体力劳动者那样,而是长着细长漂亮的手指,一看就知道连指甲都拾掇得很周到。布赖顿那一丝不苟而神经质的指头有着顽强的意志,正要抓住州波的手指。
州波显出不知所措的样子,将自己的手缩回胸口处,用警惕而羞涩的眼睛对着布赖顿。
布赖顿一言不发,洋溢着别无所求的笑容,再次凝视着州波的脸。是不客气的眼睛。直到跟经理他们四个人一起在寿司店时还勉强保持着的经济学家的聪慧眼神,现在已荡然无存。他的视线在捕捉州波的目光,又转移到耳朵,刚以为要在嘴唇上停留一会儿,却开始从喉咙移至胸口。
州波充分意识到那细腻的目光,她点了点下巴,翻起眼珠瞟了布赖顿一眼。
“布赖顿先生。”
州波的声音里只包含着一点点责备似的意味。
“叫我约翰。”布赖顿及时纠正。视线一直集中在州波的嘴边,声调跟刚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