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又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明白道理,只知道这些外乡人夺了他们的饭碗……
杨戈没办法,派人搬了桌案出来,给他们登记,真没了饭碗的,府衙会从查处的脏银中拿出一部分,补贴他们的生计。
这回倒是有人肯听了。
可人群立马就有人煽风点火,说什么‘官字两张口’、‘扭头就不认’、‘坐吃山空’云云。
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立马就又开始沸腾了,甚至隐隐有冲击府衙的趋势。
他们背后那些人门儿清……
绣衣卫虽是天子亲军,但他们没有上命、不是钦差,所以他们若是在办案的过程中引起“民愤”……死也白死!
眼瞅着场面失控,心头火起的杨戈终于按耐不住,一刀劈碎了一栋二层楼房,弹压下即将失控的人潮。
接着再令麾下的力士们,抽刀上弩,再有擅动者一律按杀官谋反论处……
面对一把把雪亮的钢刀,人群中还有人试图再煽动人群,却被站在高处的杨戈发现,果断一刀砍下了那人的脑袋。
沸腾的人群,这才终于熄了火…
杨戈在疏散了人群之后,即刻就派人拿着他的绣衣卫千户腰牌,去调府兵戒严。
绣衣卫没有调动驻军的权力,但通常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各地的驻军都会给绣衣卫面子。
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想得罪绣衣卫……
但这回,杨戈派去的人,却遭到了府兵的严词拒绝。
杨戈心头有数,接着就派人去了扬州卫,请求扬州卫派遣五个百户所的兵力入城戒严。
结果同样遭到了扬州卫的严词拒绝,扬州卫的领兵将领,还言之凿凿要将他上右所僭越调兵之事,上报中军都督府。
但这……
还不是最令杨戈心惊的。
最令杨戈心惊的是,他明面儿上派回北镇府司的数支传令兵,人还没出扬州地界,就被“山贼”给抢了。
人没事儿。
但马匹和公文,都不见了。
那十几个鼻青脸肿的传令兵,是腿着回江都的。
这令杨戈知道,后边恐怕还有一波更大的风浪,在等着他。
那一波风浪若是顶不住,他们上右所这四百多口子人,恐怕活不出扬州……
……
杨戈拿下扬州府衙的
刚一见面,杨戈就嗅到一股浓得刺鼻药味儿……
“伤哪儿了?”
他连忙上前围着他上下打量:“严不严重?”
杨天胜摘下斗笠扔到桌上,拎起茶壶一口气灌了大半壶茶水:“你这回人情可欠大发了!”
“什么人情?”
杨戈转了一圈儿,没发现他伤在哪儿,伸手就去扒他的衣襟:“你到底伤哪儿了?”
杨天胜连忙捂住衣襟:“你看哪儿呢……没啥大事儿,就这里挨了一剑!”
他一脸无所谓的指了指右肩,仿佛说的是别人。
杨戈又伸手去扒他的衣襟:“处理好了吗?给我看看!”
杨天胜拗不过他,只能扒开衣襟,露出右肩上还渗着血的厚厚白布:“没啥大事儿,我凤阳杨家的金疮药一绝,再过上三五日就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