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的李东阳了。
“大哥,你也吃点东西吧?”塔西发现了身后的海达尔。
海达尔手撑树杆说:“巴提力克说的好,你要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哈桑刚开始和我们一样,现在兵强马壮。前几天在乌市看电视,共产党也在报导他们。走吧,我边走边吃,抓紧时间!。”抢先走进戈壁滩。
“那是美国佬在隔壁国家反恐,不过,我们能做到那么大,也不错了。喂,大哥,这戈壁滩看不到边的,不会迷路吧?”塔西懒洋洋地站起,他从没走过戈壁滩。
巴提力克把行囊扛上肩:“放心,跟着你大哥,从来没迷过路。”
“穿过这个戈壁滩?那要走多久?”塔西还是心存惧意。
巴提力克道:“走到天黑就是公路,那时等架货车,坐车去和库。”塔西大叫:“走到天黑?真主啊!”海达尔回头道:“走吧,晚上到了和库,美美睡上一觉。”
这时,汽笛声响起,一辆红白相间的旅游列车高速通过小火车站,三人都停脚侧目。
“妈的,要能坐这个去和库该多好。”塔西一脸向往。
巴提力克却恶狠狠说:“我要是手头还有炸弹,一家伙把它给掀了,谁也没得坐!”
海达尔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继续往戈壁滩深处走。
旅游列车卧铺车厢的走道里,空荡,寂静。李东阳站在窗边,手里拿着茶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窗外的沙漠、戈壁、绿洲不时映在他坚毅的面庞上。
卧铺间内,睡上铺的努尔打了个哈欠支起身子,瞥了一眼走道里的李东阳,又转头望对面床看书的马赛:“小马,我的脚不臭吧?”
“不臭,呵呵,你怎么问这个。”马赛放下书笑。
努尔开心地说:“嘿嘿,我见李局长跑到外面去,以为他受不了我的臭脚呢!还好,不关我事。”
下铺的林建北插道:“花三十块洗的脚,当然不臭了!”努尔猛地从上铺探头:“妈的,你有脸说,骗我花三十块洗脚,我的脚本来就不臭。”林建北冷笑:“帮你洗脚的小姐整整换了六盆水,我还以为你洗澡呢!我打赌,洗脚店养的那些花开得肯定比别的地方早。”
马赛大笑出声。
“六盆水?六盆水算什么?”努尔还是振振有词,“三十块钱买六百盆水都要不完,妈的,三十块钱够我吃一星期的馕了!”
马赛笑道:“我记得亚里说过,跟努尔队长坐卧铺,千万不能让他脱鞋子,要不宁可去坐硬座。”
“啊,亚里真的这么说?唉,好吧,就算我为了这小子洗一次脚,值了。”努尔像是为花钱洗脚找到理由。
林建北摇头:“回去的时候,我愿意花三十块让你再洗一次。”努尔喜道:“说话算数,小马作证。哈哈,你别说,那小姐洗脚还真舒服。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这时,李东阳走进卧铺间说:“怎么了,还没到南疆就有人想回去了?”
“没有,你放心,李局长。”努尔在铺位上坐起,“这一次,只要能抓住海达尔兄弟,我这一百多斤宁愿撂在南疆。”
李东阳喝了一口茶:“这么说,你是打算来南疆跟海达尔兄弟同归于尽了,有这种气概好是好,就怕境外的哈桑再派一对海达尔兄弟回来,那时,我又找谁去同归于尽?”
努尔语塞了:“这个……我死了,林建北上,哦,还有程万里,他肯定也愿意。”林建北道:“你要同归于尽是你的事,我才不干,我可不想死,我要回家培养我儿子上大学,像小马那样,能文能武。”努尔骂道:“真丢人,亏你还是英模,这种自私自利的话也说得出。”
李东阳笑说:“好了,努尔,不是我打击你,你这种急功近利的思想最要不得。我们反恐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抓住几个恐怖头目,最大的目的是让全疆广大维族群众自觉维护国家的统一,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这样,恐怖势力才无处可藏,无路可走,做到这一步,就算没抓到海达尔之流,我们也算大获全胜了。”
“是啊,李局长,我也是这个意思。”努尔见风使舵,“死了我一个,那些被蒙骗的群众才会擦亮眼睛,也好让林建北这小子安心回家培养他的笨儿子了。”
林建北摇头:“我不领你这个情,你是自己活不耐烦了。”马赛笑说:“我建议,为了保护努尔队长,下了火车,马上给他买回去的车票。”
“同意!交给你去办了。”李东阳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小马,你想干什么?”努尔一着急想站起,脑袋重重撞上了车顶,“哎哟哟!李局长,讲笑话的,你也当真呀。哎哟哟!”
没能离开医院回到工作岗位,程万里度日如年。那天,给刘丽掰鱼刺到半,听到警笛响,他马上跑出病房。警笛声是在医院里响的,还有急救车的呼啸声。紧接着走廊里响起嘈杂的脚印步声,十几个医生和护士忙乱地奔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