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继续说:余极的语气里,仿佛把所有的恨都给了苏本心。按理说,苏本心在这个四人恋爱的复杂关系里,跟余极完全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要恨,余极更该恨那个抢走他爱人的两掺才对。
甚至,余极这次去本心艺术馆看画展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苏本心到底是什么样子,若是没有直接的私人恩怨,我觉得他很没有必要。
牧怿然微微点头:余极本身在国外是学油画的,从他的描述中看,他的爱人也是在国外学艺术的,而他又提到那个两掺也有极高的艺术才华,我们不妨大胆推断,他所谓的爱人,和那个所谓的两掺,其实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雩北国。
只不过,因为这幅画对于这个名字有着严格的保密措施,致使余极忘记了自己爱人的名字,直到死前,才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
柯寻听到这里,心里很是难受,这大概就是这幅画的最残忍之处,它可以让你忽视和忘掉自己最重要的人,用轻而易举不屑一顾的姿态。
秦赐微微点头,看来他也赞同牧怿然这个说法。
只有卫东还是想不明白:那他就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就算是雩北国这个名字当时被屏蔽了,但他只要说自己有一个爱人不就得啦,何必要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人来说!
他并非故弄玄虚,牧怿然说,他只是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和苏本心离得太近,虽然事实上自己的爱人的确是被苏本心这个女人夺走的,但他从心理上不接受所以就捏造了一个所谓的两掺,仿佛这个人的存在无形隔离开了雩北国和苏本心。
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卫东不再说什么,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件事对于余极的伤害之大。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浩文儿跟我说起一件事,柯寻想起了什么,据赵燕宝观察,余极似乎是一位中轻度抑郁症患者。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专业人士有他们自己的观察方法吧。
秦赐说:我记得那个雩北国也是因为抑郁症自杀的,难道余极和雩北国这一对恋人都有抑郁症?
抑郁症如今无从查起,但余极体内的那个画框型的兽,我认为是一种很强的执念。牧怿然说。
秦赐不由加重了语气:关于那个兽,其实我刚才并没有说完。从严格的角度来说,那个画框里并非没有图案。
什么?!柯寻和卫东异口同声地问。
那个画框的正中心,就是余极的心脏。
所有人都不再做声,静静听着秦赐的话。
心脏其实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表面上被一些丝丝缕缕的管状兽覆盖了,那些东西是和画框相连的。如果没有记错,余极体内的这幅画,完全就是咱们当初看到的雩北国的那幅作品《绯色之兽》。
因为内容太过诡异,三个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接话。
卫东沉淀了自己半天,不停的倒吸凉气:我靠那个那个画框里有签名儿吗?
柯寻都不由佩服起卫东的务实,这时候居然还能第一时间想到签名。
秦赐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之所以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手术,就是在寻找签名,可惜没有只有一幅画,一幅以余极的心脏做标本的立体画。
牧怿然:余极其实想补上签名,但最终没能完成,只写了姓氏的字头,就在他临终前的墙壁上。
话题虽然很沉重,但众人现在没时间抒发情怀,只能咬着牙务实下去。
柯寻说:如果按照之前推测的,那么余极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余极和雩北国在国外一起学画画的时候是恋人,当雩北国回国到了故乡,又移情别恋爱上了苏本心。《绯色之兽》是雩北国临终前的画,或许余极在之前就见过这幅画,又或许,在那天的艺术展上是他第一次见,但那幅画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甚至可以说是直击心灵,以至于在心里形成了无法撼动的心结。
可他们为什么要说谎呢?咱们刚来的那天晚上这两个人都说和雩北国不熟。卫东发出疑问。
柯寻:这也是我疑惑的,就算是屏蔽的力量让他们忘掉了自己爱人的名字,但并不会忘掉整件事情,所以,既然余极能将这事儿记得那么清楚,我认为苏本心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忘掉。甚至在我们揭露了签名这件事之后,苏本心应该回忆起了更多的事情。
苏本心,像萧琴仙一样成了一个谜。
说起来惭愧,我之所以把大家单独叫出来,就是防着苏本心,因为我摸不清她的底。秦赐说。
牧怿然点头:苏本心不可能把这件事忘掉,当她像背诵似的一字不落说出《绯色之兽》这本书扉页的内容时,我就猜测她和整件事情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