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不好不坏。
两三年前他刚接项目的时候,还是会被人轮番灌酒也不知道拒绝的学生,如今他成熟长大了许多,知道怎么在这种场合占据主动权。
傅落银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倾倒,林水程只能伸手揽住他的肩背。他比他高太多,旁边人来来去去,后多或少都会往他们这里看一眼,以为有什么旖旎艳事正在发生,但是傅落银只是轻轻地把头埋在他颈间。
片刻后,还在模糊不清的说:“不要听,不同意。”
林水程的双耳被傅落银死死捂着,有点疼,他伸手把傅落银的手拿了下来,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傅落银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他的手——扣着自己的指尖,修长而柔软。
指尖摩挲,呼吸微热。
这一刹那,林水程意识到这个动作或许是有些暧昧的。
傅落银看着林水程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如同一泓潜藏暗河的古井,陡然浮上了许多星星。
林水程想后退一步,但是退无可退,他身后就是墙。而傅落银也跟着压了下来——
林水程以为他要吻他了,但是傅落银只是凑近了看他,像是打量什么爱不释手的小宝贝一样,眼底都泛上了一些笑意。他慎重、欢喜、谨慎地看着他。
而后轻轻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小猫咪。”他咕哝。
林水程努力要推他起来,声音清清冷冷的:“回房间。”
傅落银乖乖听他的话,只是必须得抱着他走,手指要扣住他的不放,平常冷静沉稳的大男人,这个时候倒真的成了小孩。
林水程不知道傅落银住哪里,他把他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费力地把傅落银扶到床上。
傅落银要捞他一起睡觉,林水程颇费了一番力气才给他盖上被子。给傅落银扯外套的时候,里边掉出了一盒吃掉两颗的小药片。
林水程低头看了看药名,想起白天傅落银拼命打喷嚏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
他给空调调高了温度,而后去桌边把永生花里的玫瑰抽了出来,塞进了一个空余的文件袋里。
剩下的樱花永生花,他重新抽出来,一枝一枝地放在手中理顺。傅落银插花简单粗暴,塞不进去就强塞,底部的伪花梗都已经被折断了扭成一团。林水程把永生花分成了三束,瓶中插一束,剩下一束放在桌上,拿餐桌巾包好,错落摆放,最后一束是根茎断开的,林水程只留下花瓣,也都装进透明文件袋里。
他在这边做着这件事,另一边傅落银在床上喊他的名字:“林水程。”
林水程应了一声,傅落银就不说话了。
过一会儿后,傅落银又开始叫他:“林水程!”
林水程偏头回去看他,片刻后看见傅落银没有动静,于是也没吭声,而是整理着花卉。
整理完之后,林水程摸出被他摔裂了一条缝隙的手机,看了看。
没有什么新消息,他习惯性地搜索了一下楚时寒的词条,结果依然为空。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却看到傅落银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下床走了过来。
林水程下意识退出了搜索界面,把手机放在了衣服口袋里,问他:“你下床干什么?”
傅落银揉着太阳穴,闷闷地说:“不知道。”
他瞅着林水程,林水程瞅着他。
林水程以为傅落银又要开始车轱辘刚刚的话,结果傅落银打量了他一会儿,突然直接伸手,把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水程突然悬空,被惊了一跳——但是他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