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取出一方小小银盒,将她们的唾沫刮在盒中,对她爱女所有的言语动作,竟全然不闻不
见。
柳鹤亭凝注这父女两人,心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两人的心性,当真是一模一
样,怪得可爱。”心下不觉又是感叹,又是好笑。
侧目一望,陶纯纯一双秋波,正在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不觉伸手指了指这父女两人的
背影,失声笑道:“你看他们……”突又觉得不应在背后论人长短,倏然住口,缩回手掌,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唇边颔下,这才知道自己这两日未曾梳洗,颔下微髭,已有一分长了。
却见陶纯纯突地悄悄踱到他身侧,低语道:“香么?”
柳鹤亭怔了怔,方自领悟到她言中之意,因爱生妒,无情不嫉,少女娇嗅,最是动心,
他不觉忘情地捉住陶纯纯的柔荑,举到鼻端,笑道:“香的!香的!”
哪知陶纯纯突地冷“哼”一声,反手甩开了他的手掌,转身走入厅侧套房,再也不望他
一眼。
柳鹤亭不禁又自一怔,暗叹道:“她心眼怎地如此窄小!”转念又忖道:“她若是对我
无情,想必便不会如此,她既然对我有情,我只应感激,怎能怪她。”
一时之间,他心里反反复复,都是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无情便不如此,有情不该怪
她……”长叹一声,亦欲跟她一同进去,哪知锦袍老人突地直起腰来沉声一叹,摇头道:
“好厉害,好厉害!”
柳鹤亭脚步一顿,愕然道:“厉害什么?什么厉害?”
锦袍老人伸手向椅上的银衫少女一指,沉声问道:“这两个女子你是在何处见着的?”
柳鹤亭皱眉道:“她两人与在下由沂山一路同来,不知怎地突然癫狂起来——”
锦袍老人目光一凛,厉声接道:“她两人与你一路同来,昨夜身中奇毒,你怎会不知,
莫非她两人身中之毒,就是你施放的么?”
柳鹤亭剑眉一扬,变色道:“身中奇毒?昨夜中毒?老前辈,此话怎讲?难道她两人之
所以癫狂,非出自然,而是被别人以药物所迷?并且是在昨夜?”
锦袍老人目光紧紧盯在柳鹤亭面上,像是要看出他言语的真诚,凝目半晌,方自缓缓
道:“她两人不但身中奇毒,而且所中之毒,世罕其匹,竟能将人之本性,完全迷灭,所幸
她两人发作之时,有人在侧制止,否则若是任她在乱山乱野之间,狂奔狂走数日,或是将之
闭于密室,苦苦折磨数日,待其药力消过,这两人便从此本性迷失,良知混灭,还不知要做
出什么事来!”
柳鹤亭变色倾听,只听得心头发颤,寒意顿生,木然良久,垂首低语道:“昨夜中毒?
在下怎的丝毫不知?丝毫不知……”突地抬头道:“老前辈既知药性,可有解方?”
锦袍老人苦叹一声道:“老夫昔年,浪游天下,对天下所有迷药、毒药均曾涉猎,自信
对于解毒一方,尚有几分把握,但此种药物,却是老夫生平未见!”
柳鹤亭怔了半晌,“噗”地坐到椅上,心中惊骇交集,缓缓道:“此毒虽然可怕,但下